一段沉默之后,施静姝先开口:“你听林彬说了吗?”
“什么?”
“他向我求婚了。”施静姝朝朱盛庸伸出手,嫩白的无名指上套了一个白金钻戒。钻石看上去克拉数还不小。
“得有一克拉吧?”朱盛庸眺望钻戒。
“没有啦。95分。他说这是他倾其所有买下的。我听了好感动。”施静姝抬起手,满眼欣喜地盯着自己的手瞧。
“钻戒就是一种营销啦,一颗恒久远什么的,都是智商税。对了,你听说过人造钻石吗?只需要几个星期,就能从实验室里生长出来,便捷!环保!河南郑州在几十年前就做出来了!”
施静姝哭笑不得,她收回手,白朱盛庸一眼:“一听就是不打算给你女朋友买钻戒!”
朱盛庸心酸了一下下,面上装作一切正常:“我女朋友……以后要是想要,我勉为其难也会给她买的吧。”
施静姝转向朱盛庸,表情十分活泼:“林彬到底有没有跟你讲,他向我求婚了?”
朱盛庸想到办公室发生的那一幕,意识到林彬很可能没有将自己求婚的事提前跟父母通气,于是道:“他有没有向我讲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没有向他爸爸妈妈讲。”
施静姝嘟起嘴巴:“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说得我都糊涂了。我知道什么?”
“你知道林彬怕他妈妈。林彬不敢跟他妈妈说他有了我,因为他妈妈已经为他物色好了镇东头的一家女孩。林彬妈妈控制欲超强。林彬都这么大了,每天穿什么衣服还得听他妈妈的!”
“那,你们求婚送钻戒什么的,算成人版过家家?”
施静姝瞪朱盛庸一眼:“当然不是!他对我是认真的!他想要我给他勇气,他好去对抗他恐怖的妈妈!”
朱盛庸默默看施静姝一眼。
也不知道名校是怎么教书育人的,未来道阻且长,她就已经把自己交付了。
“祝你们斗争胜利。”朱盛庸由衷道。
“我这是要去亲戚家讨主意。你们上海人更了解上海人,针对我和林彬的情况,你有什么建议吗?”
朱盛庸摇摇头。
他从各个渠道听说过人们对上海人的刻板印象,像什么“精明但不聪明”、“排外”、“看重钱”、“女生嗲会打扮”、“男生抠门斤斤计较”之类的。
仔细想象,这些负面的话,何尝不能说成踏实、本分、勤俭节约、态度和善、力求精细、讲规矩守礼呢?
刻板印象之下,每一个上海人都是鲜活的、独一无二的。他没有接触过林彬父母,如何能靠着“都是上海人”,就对林彬父母断言呢?他甚至听不懂林彬父母讲出来的上海话。
“我懂。你不肯直说,你怕节外生枝。你们上海人就是这么不爽快!”施静姝笑里有若隐若现的嘲讽。
朱盛庸弯了弯唇,干脆放弃自我辩解。
朱盛庸到家后,意外发现哥哥仍旧在父母家。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哥哥成功拉到妈妈的“人头”后,该不会把下一个目标设为拉他入安利吧?
果不其然,朱盛中殷切的目光来回在朱盛庸身上扫视,并以“我小时对你超好”开头,进入游说状态。
“我要是加入,你预估从我身上能赚到多少钱?报个数给我,我周末去银行转给你。就当我回报你小时候对我的好了。”
朱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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