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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周轩忙前忙后,跑跑下,车兰心疼的直叹气。
“孩子,孩子”她慌忙大喊“你慢点,医生就说是小手术,你不要太忧心”她看到周轩的额头都挂着汗珠,越发心疼起来。
从她第一眼看到周轩就知道儿子过得不好,都说母子连心。最近她常常做梦,梦到老伴站在她床头,一个劲儿的掉眼泪,也不说话。
左思右想,她把周轩叫了回来。
车兰老两口一辈子务农,从来没有出过大山。她25岁才有了周轩,那时在农村已是大龄,背后被多少人嚼舌根不能生,后偷偷吃了多少偏方,这才有了这个孩子。
老两口一直把孩子当眼珠子养着,砸锅卖铁也要供孩子读书,也是周轩争气,再贫寒的环境也能次次考第一。
那时的农村的冬天是真冷啊,车兰常常摩挲着周轩的后背心疼的直哭。
好在熬过来了,好在周轩坚持出来了。
车兰回过头看到周轩日渐消瘦的脸庞,她忍不住试探的问“你和东家的姑娘是不是没处了?”
周轩明显一怔,“我们不合适”,他淡淡的回道,像是在说别人家的事情。
车兰的眼泪流了下来。
二十年前算命先生路过她家,坐在屋檐边歇脚。此时家徒四壁的周家连口热的都没有,车兰捧了一碗水给老先生,老人千恩万谢。瞎了眼的老者伸手算了一下告诉他“您的儿子富贵命,但姻缘坎坷,只有两钱”。
“可有破法”车兰当年焦急的问道。
“不可说”老人拄着拐杖消失在雨里。
这么多年过去了,似乎老人的话都灵验了,车兰有些不甘心,抹着眼泪看着周轩。
“轩儿,你父亲离世的时候跟我说过,将来他在下面过得不开心,会托梦给我”车兰顿了一下,半晌又接着说“这几天我总是梦到他站在我床头哭,我想着你可以的话,回去烧几道纸。”
“好”周轩没有反驳,“老家的房子久没有人住了,我刚好回去看看”周轩又加了一句。
次日周轩便踏回乡的路途。
他的少年时期就贡献在这片土地,昏暗而又潮湿,好像阳光总是很少,常年的灰蒙蒙。
那时的家乡真穷啊,穷的只有一条路通向外界,周轩每天早四点起床,打着电筒在厨房炒饭,稀里糊涂的吃完饭,还要赶很远的山路,才能来得及第一节早读课。好像那个时候的同学都穷,大家挤在一起嬉笑着,苍凉而又充实。
同村的一个姑娘自幼和他一起长大,大大的眼睛,长长的辫子。周轩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她的父亲,甚至都没见过她们家其他的人,她和母亲常年居住在两间屋子里,她的母亲也没有种地,更很少出门。
“她的爸爸在她出生的时候就走了,说是去打工,肯定后来发财就把她撇了”
“可怜啊,娘家人又远,来到这里”
“听说男的半年寄一次钱,也不算弃妇”
乡村的妇人们在苦难的蹉跎岁月里,嘴巴越发恶毒起来。
周轩摇了摇头,最近总是想起过去的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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