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姬真是又惊又惧,原来还以为闹一闹央求一番会管用,而今才知人家是来真的。
等死是不可能等死的,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束手待毙。
握着玉簪的手紧了紧,瑶姬一咬牙,簪子狠狠戳进了胸口。
她闷哼一声,抬眼看向少昊,说不清是疼的,还是委屈的,眼泪狂飙道:“这回您满意了吗?”
“住手!”少昊赶上前,一把揽住瑶姬的腰肢,脸色更不好看了。
他承认这一次看走眼了,瑶姬这丫头是真的不想嫁人,而不是和他玩闹。
瑶姬躺倒在少昊的臂弯里,流着泪央求:“帝君,我不嫁人,你答应我不要把我嫁出去,我往后一定乖乖的,绝不惹您生气,好吗?”
少昊本是一个面热心冷之神,轻易没有与谁心软过,但面对瑶姬的以死相逼,心底竟稍稍软了一分。
只是,瑶姬敢于以死相逼,这种行为本身让他很是生气。
扫了眼瑶姬胸口的伤势,少昊冷着脸低斥:“死便死了,偏还要说这么多的废话。”
说着,他一手探上玉簪,准备拔簪为瑶姬疗伤。
瑶姬知道少昊想做什么,也知道以少昊的本事,她这点伤便是人家随手一抹就痊愈的小伤。
既然流血了,哪还能白流。
忍着钻心的疼痛,瑶姬先一步握住了簪子,狠心道:“您不答应,我唯有一死。”
少昊简直要气笑了,手掌盖上瑶姬的手背,凉凉道:“那你死吧,本君还可助你一臂之力。”
“您……您怎么可以如此心黑手辣!”瑶姬亦是出乎意料,瞪着一双大眼气恼极了。
“到底还要不要死了?”少昊不耐烦道:“要么交出那张彩帛,本君为你拔簪疗伤;要么直接躺尸,本君顺手将你挫骨扬灰,选一样。”
瑶姬已经没了脾气,两样都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呵!就知道是这样。
少昊懒得多费口舌,目光移向瑶姬的胸口,就要动手拔出簪子。
眼看以死相逼就要功亏一篑了,瑶姬自然不甘心,手上亦使了力气按住簪子。
一个要拔,一个不要。
你来我往间,瑶姬就是输的那方。
少昊握着瑶姬的手,慢慢从她的胸口处拔出了玉簪,血迹也像一眼小泉眼似的,在瑶姬胸口慢慢洇开。
“对自己都下手这般狠辣,你可真让本君刮目相看!”少昊气呼呼地言道,心底里终究还是多了丝丝异样,心疼有,恼火也有。
瑶姬死死拽住玉簪,一任少昊出言嘲讽,趁他注意力在自己的伤势上时,手腕一翻夺过簪子,继续往胸口插下。
也是少昊大意,对瑶姬并未设防,这一翻一抽间,玉簪划过他的手腕,犁出一道不深不浅的伤痕来。
握住瑶姬自残的手,少昊黑眸幽暗,里面跃动着两团火焰,他是真的怒了。
打落瑶姬手上的簪子,手臂一松,将她硬生生扔到了地上,少昊手腕的一颗血珠也随之滴落,洒在瑶姬手里捏的凤求凰上面。
而瑶姬摔落在地,身子一侧,胸口的血也溅了一滴出来,正好落在少昊的血迹上面。
“帝……帝君……您真是……”这一下,瑶姬是真痛了,捂着胸口说不出多的什么来了。
少昊运起神力抹平了自己手腕的伤痕,居高临下睨着瑶姬,冷笑道:“不知好歹!你这株凡草,还是自生自灭算了。”
话虽如此,他双掌相对祭出一缕神力来,覆上瑶姬胸口。
瑶姬惊骇地瞪大了眼睛,想反抗可身子到处都疼,硬是使不上半点气力。
“放心,你死不了。”少昊为瑶姬疗伤,言辞刻薄道:“想要你小命的人多的是,眼下还没到你以命换命的时候。”
瑶姬听不懂这话的意思,只是看着伤口渐愈,心情坏到了极点。
帝君出手,果然是手到伤愈,瑶姬的伤口不再流血,只在衣服上留下了一团血迹。
依然是他最常用的神技,随手化出一方帕子来细细抹了手指,帕子变作鸟儿自行飞走。
少昊十分嫌弃地掸了掸自己的仙袍,看一眼还赖在地上的瑶姬,索性脱了外袍下来扔进瑶姬怀里:
“拿去洗干净……算了,直接扔掉。”他的洁癖已是无可救药。
瑶姬揉了揉自己的胸口,那里好的不能再好,连一丝疼痛也无。
到底还是白白挨了一回痛楚。
并且,看少昊这副样子,好像她是个什么不洁之物似的,不就在他臂弯里待了那么一小会,至于吗?
一把推开那身散发着少昊气味的仙袍,瑶姬负气道:“帝君又不是没有手,既然这么嫌弃别人,您自己处理吧!小仙心情不爽,就不奉陪了。”
说罢,她假装站立不稳,故意在仙袍上踩了两脚,向偏殿走去。
少昊哪能看不出瑶姬的有意报复,有心惩治一番出气,看着瑶姬单薄的背影总归还是心软了。
刚刚他帮着疗伤可是看得清楚,这丫头是真敢下狠手,玉簪再要偏上那么半分,此时此刻她恐怕就真离死不远了,哪还有机会对着自己的衣袍故意使坏。
罢了,随她去吧。
少昊隐隐觉得,在跟天宫联姻这件事上,他的确是有些过于自负了,或许是得问一问瑶姬这个当事人的意愿。
不过,鉴于那丫头一系列的无礼放肆言行,他并不打算真的去问询瑶姬的意愿,更不可能给她解释什么。
说了也不懂,反倒多生事端,还不如让她就这么记恨去,迟早她会明白的。
想到此处,少昊心下释然,手指点了点落在地上的衣袍,这件精美的仙袍便化作了一只不知名的大鸟,扇动翅膀飞出大殿去了。
依稀可见,洁白的鸟腹上长有几片不那么纯净的羽毛,便是瑶姬踩上去的印记了。
少昊看了哑然失笑,竟觉得适才瑶姬的闹剧颇有笑点。
哎对了,他的凤求凰还在瑶姬手里,得找个机会拿回来才是,否则一旦流传出去落入他人之手,他这凤王的脸还往哪里搁?
有几个人敢于正视自己年轻时候的冲动之举呢!
重新幻化出一套崭新的仙袍穿在身上,少昊回了玉座。
长乘还未回转,自是没有人看得出,此时的少昊眼底有着浓重的疲累,那是他旧伤复发的征兆。
最近动用神力频繁,几百年养回来的那点力气,正在快速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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