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神君,我无意与你为敌。”
共工好整以暇道:“如果你能答应我一件事,说不定你我还能成就一番
窫窳抬手抹去嘴角血渍,淡漠道:“一介魔头,如何取信于人?”
共工笑了笑,随手一划,脚下碧波霎时翻涌,竟都往下界泼洒而去。
窫窳低头看了眼,水势如瓢泼大雨撒向人界大地,那里凶兽成群呜呜泱泱正在遭受一场雨水的洗礼。
郑重地看向共工,窫窳满面冷漠:“你想让我做什么?”
共工闻言大笑,往窫窳面前又走近两步,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天宫太子就在人界,我很有兴趣与你联手和他玩玩。”
“不行!”窫窳想都没想都拒绝了。
虽然天宫太子已是他内定的药人,但窫窳并不打算与别人瓜分,尤其是在他还没有做好万全准备的时候。
盯着窫窳注目片刻,共工“哧”地一声笑了:“你确定吗小泥鳅?要不要回昆仑丘去问问那个双面怪再来回答?”
双面怪屏蓬?窫窳面上倏然退去全部血色,骇异道:“你是什么意思?”
共工笑意中带着一丝冷酷,睨着窫窳道:“事实上,我们两个也是从昆仑来的这里,而离开之前还见了屏蓬一面。”
见窫窳狐疑,共工低声询问:“想知道他跟我说过什么吗?”
“他说什么了?”窫窳忍不住好奇。
共工看了眼头顶,手臂一划构成一个结界,内里只有他和窫窳。
“还是屏蓬说得好啊!”共工感慨: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你我联手各取所需,总比你们束手束脚强得多。”
窫窳没有说话,尽管共工的提议很具有诱惑力,他也很仇视天宫。
看出窫窳的坚持,共工似乎在意料之中,耸耸肩笑道:
“我无意逼迫,你可以选择拒绝,反正以你的修为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只要不坏我的事,我与你就没必要以命相搏。”
“是因为屏蓬吗?”
窫窳盯住共工的眼睛问:“因为他和你们有交易,所以才放过我?”
共工好笑地回视:“如果你觉得这个说法能够让你心里好受一点,也未尝不可。不过,我还得提醒你,想要拉你入伙可不仅仅只是因为这个。”
窫窳当然清楚共工的意思,大概率他没有对自己下死手还是因为屏蓬的关系。
此时,这位神君尚且不知,其实共工手下留情只是为着后土还在昆仑丘,还要仰赖少昊救命罢了。
事实摆在眼前,窫窳只能被动接受这份好意,却忍不住满心膈应。
面色难看地看着共工,窫窳负气道:“我可以和你联手,但你必须保证不得连累昆仑上下。”
共工拊掌而笑:“那是自然。具体怎么做我会随时通知你的。”
窫窳清傲地扬了下巴,冷酷道:“我可以走了吗?”
“神君慢走。”共工笑着撤了结界,向窫窳挥手道。
窫窳脚下一顿,身影霎时炸散,已然化作流光离去。
祝融兀自摩挲着铜门,对共工与窫窳之间谈了些什么不甚在意,满脑子思索着如何铸造。
放了窫窳离去,共工上前站在祝融身侧,心情颇好地笑道:“如果有天火相助,你就不会如此犯难了吧?”
祝融回头瞪他一眼,没好气道:“说得好像你能搞来天火似的。”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共工不和祝融计较,笑着嘀咕。
巨大的青铜门顶端,水火两大魔头从没有任何时候比此刻更相安无事了。
……
有了天兵相助,凶兽潮的攻势已经被牢牢控制,只要它们敢于前来送死,很快就会被天兵镇压,总算是给了人族修士们得以喘息修整的时间。
眼见天色将晚,姜离邀了太子俊到营帐歇息。
刚刚击杀了一波凶兽,太子俊还处在征战的亢奋中不能平息。
这是他第一次正式上战场,对手相对来说不强,但依然需要全力以赴,这种感受使人热血沸腾。
人皇的好意,太子俊理解,但他还不想就此撤离火线。
“吾不累,还可以继续冲锋陷阵。”他意气风发道。
姜离看了眼玄女,微笑着摇摇头。
玄女皱了眉,又向司羿看去。
司羿手上抚着神弓,站在太子俊身后耸了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玄女的脸色便不好了。
都一天了,太子所谓的冲锋陷阵不过是在自己玩嗨了的错觉,他就没看见身边的神卫们,包括自己在内都身心俱疲了吗?
既要保证太子安全,还要让他玩得高兴,就没有这么憋屈的护卫!
见别人都劝不动,玄女只得直言劝谏:
“殿下对人界一片拳拳爱意臣等都看在眼里了,但此间事非一二日所能解决,凶兽是杀不完的。来日方长,臣请殿下先回营帐歇息片刻,养足了精神再战不迟。”
太子俊张嘴就想拒绝,姜离也及时帮腔,抢在他前头笑道:
“玄女神君所言极是,凶兽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彻底镇压,殿下杀敌也不必急于一时。人界亦有佳酿,殿下与诸神君何不品尝品尝,再来相助在下守御呢!”
在这空档,玄女向司羿投去沉沉一撇,警告之意殊为明显。
玄女与孤鹜岛女嫦仙君私交甚好,司羿自是要给几分面子的。
点了点头,司羿附和:“人皇置宴必是感激殿下援手之意,殿下怎能忍心拂却,属下等这就护送您去营帐。”
说完了,还不忘低声提示太子俊:“殿下,入乡随俗为好。”
太子俊拗不过,只得恋恋不舍地收了刀兵,不甚乐意道:“那好吧,吾去歇息片刻再来,到时候你们谁都不许阻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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