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不敢出声,这女人心思敏锐,如果不是他的身体确实是如假包换的原主,只怕早在上次景苒扯开他衣服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一次了。
事已至此,程南决定以后离景苒越远越好,和这女人待久了,就算是他的身体是真的,也只会暴露他和原主越来越多的异样。
正思索间,就听见脚步声传来。
程南抬眼看去,只看见几个穿着护甲的士兵,拉着几个戴着手铐脚镣流浪汉模样的人,一步步的走到犹如斗兽场的演武台正中。
程南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身边的景苒颇为愉悦的声音:“爱妃可知,朕最爱看什么?”
这他怎么可能知道。
不过景苒也并不打算让他回答,自顾自的说道:“下面那几个人,都是犯了死罪的囚徒。”
“囚徒?”程南看向那几个人,因为隔得远,看的并不清楚。
“敢毒害朕的辛妃,这不是死罪吗?”景苒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女人的心思一向难猜,更何况是景苒。
“爱妃觉得,要怎么惩罚这些不知死活的人才好?”景苒转过眼,看着一旁的程南。
这还能怎么惩罚?
“既然犯了罪,就用法律依法处理……怎么样?”程南边看着景苒的脸,边小心翼翼的说着。
他倒不是可怜那些人,差点让他嗝屁的凶手,他也可怜不起来,只是到底是从小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潜意识里最为严重的惩罚,也就是利用法律了。
不管是死刑还是其他,合理合法合规,程南都无话可说。
“呵,看不出来,幸妃倒是个恪守国法,刚正不阿的人。”景苒没想到程南会说出这样的话,还真是,
天真的很呢。
“按照国法吗?”景苒懒洋洋的靠着,眉眼间皆是懒倦,她看着程南仍旧清澈的双眼,心底的烦躁愈发浓烈。
凭什么,这人大病一场之后,就能忘了所以,有了这种不染污浊,不谙世事的眼神?
明明,他们都是深陷顿苦的人,怎么一晃眼,就只能剩下她一个人了呢?
程南啊,程南,你哪怕是忘了所有,只要你还活着一天,她就不允许,你能如此舒心的活着。
“爱妃难道不知道,在这京国王土内,唯一的法,就是朕吗?”她说的极淡,一字一句的传进程南耳朵里。
他没有说话,这个时代的背景,时刻都在提醒着他,景苒说的这句,的确是实话。
“敢在皇宫之内,对朕的人下手,藐视王权,不知死活。”景苒的语气已经明显冷下来了,程南不知道她到底是因为自己中毒昏迷而生气,还是觉得触怒了她身为帝王的威严而生气。
“既然是替爱妃出气,不亲自观摩,岂不遗憾?”程南听见这话,刚要拒绝,就看见景苒微微摆了摆手,下面的“斗兽场”就已经开始行动了起来。
程南还没出声,就被景苒单手捏住下巴,强硬的转过他的脸,要他朝着下面的方向看去。
她的脸凑的极近,在他耳边轻轻提醒着:“好好看着,爱妃。”
还来不及有什么多余的想法,程南刚一抬眼,在那几个带着脚镣手铐的人中,猛的瞥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那是……
小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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