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进了浴房,大公子已起身穿好了白色的里衣,正坐在桌边面色不愉的喝着冷茶。
大公子严肃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瘆人,春桃心里打着鼓,若是她再不抓住这次机会,就只能在这乡下庄子里过一辈子了,运气好大娘子可能会把她嫁给村里的某个泥腿子,或者大娘子就没想过要让她们嫁人,让她们跟着她在这里一辈子孤独终老。她不要过这样吃不好穿不好的日子,她长得又不差,凭什么埋没在这里。
给自己鼓了鼓劲,春桃走近大公子,身体若有似无的挨着他。“大公子,茶凉了,奴婢给您换杯热茶吧?”
谭穆林抬眼看了下说话的丫头,点了点头。
换了茶,春桃颤抖着手去解大公子的里衣。“大公子,奴婢伺候您就寝。”
……
“大娘子,大娘子,不好了,您快来看看吧,春桃被大公子打出来了,趴在院子里起不来了。”春杏着急忙慌的拍着门,大公子实在是太吓人了,她不知春桃哪里惹到了他,若是不把大娘子叫出来,她怕下一个被打就是她。
刚睡下不久的叶晚秋,又被春杏叫了起来,睡眼惺忪的她心里实在是生气,这大公子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起床披上外衣,叶晚秋跟着春杏去了院里,大公子站在门口黑着脸,而春桃则狼狈的趴在地上哭的凄惨。看了看局势,叶晚秋走到门口行了个礼,“大公子。”
“嗯,是你让她来爬床的?”这句话谭穆林一字一顿问的咬牙切齿。这个蠢妇,竟想用一个丫鬟来打发他?当他真是饥不择食的浪荡子了?
“大公子息怒,妾身并不知此事,只是想着大公子身边可能需要人伺候,便差了春杏来,不知怎会是春桃?”
春杏一听噗通跪下,“是春桃说大娘子让我去厨房熬解酒汤,她去伺候大公子的。”
叶晚秋心下了然,春桃是个心气儿高的,只是没想到大公子看不上她,若是今晚成了,她也能成全她,可现在看来,不处置她大公子这儿怕是交代不了。
“明日便发卖出去吧,她既然喜欢爬床,那就卖到窑子里去。”
“大娘子饶命啊,大娘子您菩萨心肠不要卖了奴婢,您饶了我这次吧,奴婢再也不敢了,以后一定好好伺候您!”春桃爬到大娘子脚边抱着腿哭着求饶。她要是被卖到窑子里那一辈子就毁了。
“不想死就闭嘴!”
叶晚秋淡淡的说到,说完又看向大公子,“您看可行?”
谭穆林冷哼一声,算是回答,他讨厌这女人不咸不淡不卑不亢的样子,他看着她就觉得碍眼。
见大公子无事吩咐,叶晚秋福了福身,“夜深了,大公子早些歇息吧。”
说完也不看大公子更加阴郁的神色,让春杏扶起春桃跟着一起离开院子。
大公子郁闷的回了房,一个丫鬟尚且知道爬床,她一个正牌夫人难道连伺候夫君都不懂吗?果真是个无知村妇。
第二日一大早,叶晚秋打着哈切在厨房做朝食。一晚上没睡好,这时脑子都是浑浑噩噩的。
煮了一锅糙米粥,做了两个小菜,烙了土豆饼,在这乡下算的上是顶好的吃食了。她不知大公子为何而来,不过应当不会在此停留太久,她也不想刻意的去讨好他,只当招待一个平常的客人招待一番便是。
在烙最后两个饼时,卫一捂着屁股进了厨房,给大娘子行了礼,要了他的那份吃食,蹲在门边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跟着大公子常年在外的汉子过得甚是粗糙,除了在大公子面前别处都顾不得讲什么礼节。
在叶晚秋的目瞪口呆下,卫一吃了五张饼,三碗粥,两碟小菜。吃完卫一有些不好意思的向大娘子解释到,“让您见笑了,我是个粗人,不会伺候人,时常惹了大公子生气没饭吃,得在大公子想起来之前快快吃饱,今天早上刚挨了揍,等下我就不在大公子眼前晃了,出了门他就不会揍我了。”
叶晚秋莞尔一笑,觉得这个卫一挺有趣的,一点都不像他家主子。又抓了几张饼卷起来装进卫一怀里,“带着饿了吃,大公子今天得走吧。”
卫一搓了搓手,感激的答道,“嗯,朝食后就要出门!您快快准备吧,大公子已经起了。”
知道大公子吃过饭就走,叶晚秋心里舒服了许多,卫一吃的多,怕准备的吃食不够,又赶忙炒了个土豆丝端进了堂屋。
饭菜都端上桌后,叶晚秋才去请了大公子。
谭穆林一言不发的吃饭,昨天晚上喝了许多酒,后来中了药,在路上又催吐了几次,着实是有些饿了。清粥小菜他吃着也算可口。
吃了几口土豆丝,味道还挺不错,酸酸辣辣的开胃又下饭,正合他意。莫不是这女人终于开了窍,知道讨好他了?
“这是什么菜?味道还行,挺新颖的。”谭穆林吃着盘子里最后几口土豆丝忍不住开口询问。
“土豆丝,您来的突然,家里也没准备什么,就将就着做了。”
“土豆丝?是用什么做的?”
“土豆,”
“哪儿来的?”
“自己种的。”
这女人,他问一句她才答一句,无趣的紧,他懒得再和她说话,等会儿让卫一去查便知。
吃完饭,谭穆林就骑马走了,叶晚秋松了一口气,总算送走了这个不速之客。
春杏一直候在门外等大公子离开了才敢向叶晚秋开口求情,“大娘子,真的要把春桃卖进窑子里吗?”
叶晚秋愣了一下,才想起春桃昨夜爬床未成的事。
春杏见大娘子没有生气的意思,连忙跪下,求到,“您能不能看在春桃跟着伺候您这么久的份上饶了她这一次,我们从小在谭家一起长大的,奴婢实在是不忍见她落得这么凄惨的下场。”
叶晚秋摇了摇头,“她既然敢赌,就要愿赌服输,如若她昨晚能成事,我自然无话可说,你也见了当时的场面,大公子是气极的,不罚她,那被罚的就会是我们了。”
春杏听此顿时软了身,喃喃自语,“她怎么就想不开呢,跟着您多好啊,不愁吃穿,您平日里和气也从未苛责过我们,她怎么就想着要去攀那高枝儿呢?”
拉起春杏,叶晚秋只叹到,“人各有命,她自己的因果,只能她自己承受。
叫张伯和李伯过来,吃过朝食,就让他们架车送她一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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