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上官吃瘪,武将里跳出一人嚷道:“孙长林,我第五营那晚可是连番请战,你却见都不见,这罪责不是你背,还能是谁?”
秦川听完他说的话,被震惊得迟迟合不拢嘴。
长史在边军都府地位不是极高么,怎么能被一小小旅帅直呼其名?
这还没到安史之乱呢,就这么跋扈?
孙长林指向那人,气得手有些抖:“你上月被我查出克扣军饷,本该移押长安,都护念你在此日久,放了你一马,可你竟敢当着将军的面信口雌黄,那夜行军司马检巡诸营,你人都不……”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武将打断,而且居然上前压下孙长林的手道:“王七蛋,这就是你不对了,好像我们合起伙来欺负长史似的,虽说长史从外镇到咱们这也已四五年,但人家毕竟是文官出身,胆子小一点,能理解,能理解。”
秦川算是看明白了,这群老**沆瀣一气,就是想把这锅扣到孙长林身上。
不然事情闹得这般大,若是无人顶责,他们肯定没好果子吃。
张齐丘咳了两声,挥了挥手,开口问向孙长林:“兵部行文现在何处?待我阅过后再议你罪。”
孙长林脸色胀红,估计也已看懂此间形势,没再多说什么,告退去取文书。
他前脚刚出门,秦川就见张齐丘安抚众将道:“五烽燧之事,长史处置不当,罪在他一人,与尔等无关。”
那些武将连忙叉手应道:“将军明鉴。”
最早跳出来的那个王七蛋这时出列嚷道:“今晚就在这,咱们给将军摆酒接风,谁要是不来,可别怪我去你营里薅你。”
这时有人上前搭话道:“长史就在府内,是不是不太好?要不咱们换个地儿?”
王七蛋两眼一瞪:“在他的地盘羞辱他,那才叫痛快不是!”
秦川见张齐丘稳坐高位,看着他们胡闹却一言不发,忽然想起那文书,连忙回身钻出木板。
等他转过墙角,正好看见孙长林走入中庭右侧的一间偏房。
秦川一路跟了过去,透过窗棂,他见屋内只有孙长林一人,顿时胆子大了起来。
张小敬只是让自己别硬刚,可若是偷袭这文弱之人,想来不会出什么岔子。
秦川抽刀,轻轻推开门。
趁孙长林弯腰从书架寻出一纸文书之际,挥刀顶住他后背低声道:“别动!”
孙长林陡遭此变,慢慢直起身,刚要放下那页纸。
秦川忙道:“拿来!”
两指夹过文书,他略过正文,目光先落到底款。
“兵部职方司,令羽。”
令羽是谁?且这字写得跟狗爬的一样。
他扫向孙长林一眼,见还算老实,忙看向正文。
“得报,七月十五中元节,突厥残部欲兴兵犯边,以外燧为饵,诈出援兵,借此拔除中城。”
“着令是日严守城门,不得进出,亥时后可随机处置。”
秦川一眼提取出里面的关键词,是日,亥时,心里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但又没功夫细想。
他上前两步,把刀架到孙长林脖子前问道:“河西府库那些萨珊金币,到底去哪了?若是不说,这屋你可出不去!”
孙长林本以为是个小毛贼,正寻思怎么制住他,眼看刀架到脖子前,心中大喜,心道这般货色也敢来劫持本官。
再加上这人知晓此等秘辛,更是留不得。
他右手猛地发力,肘尖磕向秦川手腕。
正要夺刀之时,整个人突然僵住。
七星纹?
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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