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了还敢不穿鞋?”
周惊砚把手上的东西放下,垂下眸。
对方在椅子上环着膝,露出的一截小腿细长且直。
踝骨清瘦漂亮,脚背上也没什么肉,莹白的脚趾微蜷,足尖透着淡淡的粉。
“你怎么还没走。”逢棠没什么精神,蔫蔫的歪在那儿,坐没坐相,声音也哑,但就算在这种情况下,她也还有心思不正经,“……担心我啊?看来你这个初恋的位置我没白占嘛。”
“说得好,”周惊砚把窗户关紧,望着她略显苍白的脸色,语气淡淡,“建议你学习天线宝宝脑瓜上安个天线时刻清晰一下自己的定位。”
逢棠于是懒懒的撑着头笑:“啊,知道了。”
昏沉的光映照在女人精致惑人的五官上,平添几分无害脆弱的美感。
他还没见过这样的逢棠。
大部分时候她总是强势,淡定,冷静,张扬肆意,胆大妄为的。
但这会儿,她扬着唇瓣,脸色苍白,鼻尖红红一脸病弱的样子。
怎么形容呢。
周惊砚目光幽幽,叹了口气。
大概是小刀喇屁股——开眼了。
逢棠也没跟他客气。
鸦青发丝自肩侧滑落,她随手绾起了长发,抓了个靠枕扔在地上,然后大大咧咧的盘腿坐下,靠过去喝粥。
周惊砚再次被震惊住了:“你就不用注意点形象吗?”
这一瞬间,他忽然有了一种如梦初醒的感觉。
原本只存在于屏幕上的美貌无敌花瓶大明星刹那间变得鲜活且真实。
想不到他这个合作伙伴……
还有两副面孔呢。
**
看到逢棠消息的时候已是深夜,跨国会议结束,盛听筠才终于有喘口气儿的时间。
他摘了眼镜,指腹捏了捏山根,也没问具体的时间,就直接给她回了个:【可以。】
彼时的逢棠才刚登机。
她实在是太头疼了,找到自己的位置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好死不死的,周惊砚跟她买的是同一班机的票。
他看着身边明显已经睡死的懒鬼,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他又想起昨天半夜被这狗女人扔下来的毛绒玩具砸醒好几次的惨状,冷呵呵的勾起了唇角。
这怕不是报应。
年轻的顶流沉默了一会儿。
终究还是招手叫来空姐要了条毯子,然后盖在了逢棠身上。
“……”
凌晨,盛听筠为这次的跨国会议收完尾,回家的路上,微博推送了一条八卦出来。
照片上的年轻女人亲密的被人搂着,看起来似乎还怪和谐的。
看图,他们应该刚从机场出来。
盛听筠不自觉的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握着方向盘的那只手力道收紧,目光沉沉,有点生闷气。
这几张模模糊糊的照片,看起来很像逢棠。
可她现在不应该在节目组待着么。
想起逢棠,他又想起始终没有得到回应的对话框,斟酌着又发了条消息过去。
[盛听筠]晚安。
没有消息。
应该是睡了。
过了一会儿,车刚驶进小区停车场。
手机屏幕亮起,他收到了逢棠的消息:[我回来了,可是我现在好不舒服]
她发的是条语音,大抵是还在回家的路上,那边风声呼呼响,愈发显得大坏批可怜兮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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