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哪有你这样的啊!”
谢泽忍不住赞扬道:
“说了这么多呢,就是说郭老师是个能穿裤衩的奇人。饶是他如此神奇,但他家里与我家里,世代交好。这倒是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我家里有宝贝!”
说到这里,谢泽拍了一下胸脯,满是自豪的样子。
与之前台的时候,那股子气势相得益彰。
曹云郎精神一震,等了这么久垫话,可算是入活了:
“哦?什么宝贝?”
谢泽伸出左手手掌,五根手指节节分明:
“我家里有五件宝贝,分别是铜、铁、瓷、锡、木。随便拿出来一件卖了都能买下半个京城!”
“诶哟,这么值钱啊?铜、铁、瓷、锡、木。这我得问问,你们家这铜器是什么呢?”
谢泽将范起足,卖五器这种贯口活,最见本事的地方就在这里。
“铜器多少年了!自大清国定鼎以来呀,万国来朝,都是年年进贡,岁岁称臣。在咸丰年间,高丽国王进到大清国,两桌铜器。这两桌铜器进到京城,先要送到礼王府。当时是礼王爷权朝,礼王爷一瞧这两桌铜器……
是天珍贵宝,万国难选,等的东西,自己府里就留了一桌,那一桌进到皇驾前。那时侯我曾祖父在礼王府里当差,礼王爷爱惜我曾祖父老成练达,忠实可靠,就在这桌铜器里头,拣了两样不要紧的东西,赏给我曾祖父。
你说怎么办?王爷赏了,有心要吧,这是皇家的东西;有心不要吧,又怕王爷怪罪。赶紧谢过王家千岁,把这两样东西拿回家去,可没敢摆着。”
曹云郎这才熟悉一点:
“怎么呢?”
谢泽则是继续贯口!
“摆着就活不了哇。皇家的东西,咱们家敢摆吗?就把他埋在我们家后的花园了。实指望后辈儿孙就吃这个就吃不了哇。到了光绪十二年,也不怎么走漏了风声,被御史言官知道了。
御史言官在皇驾前参奏了一本,说我家私藏贡宝,有欺君之罪,皇龙颜大怒,派官兵到我们家查这东西。合算到了我们家,直接就奔后院,把这东西刨出来了。大礼寺正卿、刑部尚书、督察院总宪。九堂会审,打了二年半的官司。”
谢泽哭丧着脸,悲伤的说道:
“要没有礼王府的人情托到了,早就死在里头了。就为这铜器呦!”
接近五百字的贯口,一气呵成。
这是真正的硬功夫……
不光要说,还要说的无比酣畅淋漓,一点不能断开,一字不能错,还是最基础的。
其中的节奏,语气,抑扬顿挫,都要有足够高的水准!
这才是贯口活的高境界!
观众们等到这五百字的贯口结束,大喊了一声好!
满场掌声!
年纪轻轻的,居然就能将这么一段说得如此痛快,太过瘾了!
小剧场里的观众,面对自己喜欢的东西,绝对不会吝啬自己的掌声!
曹云郎站在一旁,彻底是傻眼了……
他自己也是个逗哏,学相声不少年了,又是经过郭德刚亲自调教过的。
每天早晨五点起床,去外面公园练贯口。
他自然也能来这卖五器。但他绝对达不到谢泽的这种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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