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西的话说完,苏元脸上的笑意更浓:“谁说进宫了就一定会当太监?我师兄和师父他们,不都好好的?
我师娘还生了好几个可人的小闺女……”
褚西闻言,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尴尬地呵呵呵笑了两声。
心说这可能就是老年人与年轻人之间的差距吧?
毕竟他是21世纪穿过来的小年轻,虽然这大渊朝不知道是被遗忘在时间洪流中的哪个朝代,或者它属于某个异世大陆,甚至根本就不存在,
但苏元这些人和他之间的代沟,可远不是一个两个鸿沟那么简单的事。
哪怕只以原主的身份来说事,那也还有着根底之差呢!
想到原主,褚西嘴角的笑忽然僵在脸上:
不对啊,原主可是御史大夫的儿子啊!怎么可能没有进过皇宫?
就算是平民百姓,要入宫,也绝非什么难于登天的事,难不成是原主忘了?
可这么恢宏雄伟的建筑摆在眼前,他能那么容易忘?
之前那什么“辜月”也是,按大杨的说法,连三岁小孩儿都知道辜月是十一月,原主已经九岁了,还出身不凡,会不知道?
他莫不是小时候也经常撞到脑袋,所以失去了某些部分的记忆吧?
想不出答案,褚西决定等回了教坊司好好问问褚北。
便在这时,殿外传进一人咳嗽的声音。
在守卫们齐声的问候中,一着黑袍戴武冠的高大男人负手快步进入殿中。
男人身材健硕,面宽耳大,满脸的络腮胡虽然不长,但又黑又密,显得十分地凶神恶煞,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不用人介绍,一看那长相,褚西也能猜到来人就是卫尉寺卿罗文宇——马钱逸口中的草包?
“师父!您总算来了!”
早在听到咳嗽声的时候,苏元就起了身准备去迎,褚西没有上前,就站在原处同人行礼。
但苏元刚走了几步,罗文宇一看到她遍体鳞伤的样子,就毫无大官风范地向前奔走过来搀扶:
“哎呀,你都伤成这样了,就不能老实呆着?
平日里问安也不见你这么积极的嘛,今儿这是装的哪门子乖啊!”
微嗔地说着话,罗文宇已经又将苏元扶回了椅子上坐好。
“师父!您就不能给徒儿留点面子?”被无情戳破,苏元扯着罗文宇的大袍袖,小脸微鼓,不自在地瞟了眼褚西。
褚西自觉地抬眼看别处,当没听到。
罗文宇这才注意到褚西的存在似的,微微有些惊讶。
但他没有相问,而是直接唤人拿了自己的药酒纱布剪子之类的东西来,亲手给苏元上药包扎。
“虽然知道师父您治伤有术,可这得是以前受过多少伤,才能包得这么熟练啊!”
看不过一柱香的功夫,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就全都被包扎好,甚至感觉不出来一丁点疼,听罗文宇说还不会留疤,苏元脸上满是惊喜与倾佩。
“这算什么,为师的厉害之处,你见的还少?
不过说到底都得感谢你师娘,若没有她,我早在十几年前就死了,你也不可能有机会跟着为师学这些功夫!”
说着话,罗文宇却还蹲在椅子边没有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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