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章看穿了顾培生的心思,摇头轻轻笑了笑。
“培生,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我亲儿子在培养。虽然我知道你和一白性格相左,但在我心底,你俩位置是一样的。”
“所以,我不能让鼎天出一点事,你明白吗?”
顾淮章一副极为痛心的模样,捶胸顿足道,“我考虑的,是鼎天和你们俩的未来!”
顾培生愣了一秒。
这是在搞什么?给他演……苦肉计??
他觉得顾淮章的情绪转变极为突兀。
但作为当局者又不可能面露嘲讽让人家下不来台,只得接过顾淮章的话道,“爸,鼎天有你在,一定不会出事的!”
“没有永远一帆风顺的舟,你看这不就是状况百出吗?”
顾淮章话锋一转,指了指这个投资清单。
“鼎天需要新项目,企业也需要新鲜血液。鼎天的未来,势必是要交到你们手上的。”
“但现在项目骤减,加上顾一白拍卖失误,明年的土地规划也几乎为零。所以……鼎天能不能重振,就靠你了,培生。”
???
这是要……
“投资项目骤减,我大概已经猜到了。”
顾淮章这句话一出口,顾培生顿时感觉后脊发凉。
“我听李强说,在我昏迷期间华街日报是第一个将我住院的消息爆出来的,对吧?”
“嗯,没错。”
顾培生咽了口口水,缓缓说道。
“……嗯,大概率就和这件事有关了。”顾淮章说着,不由得看了看这个季度的财报。
“??”
顾培生一听,心情如同过山车般,从最紧张的高处跌落下来,深深呼了口气。
没想到自己琢磨了这么久都没想出的借口,被顾淮章给自圆其说了。
“先通过媒体占领舆论高地,带着一大批散户做空鼎天的股价,然后再在论坛上散布谣言,加上顾一白在拍卖会上的糟糕表现,来抹黑鼎天的投资眼光。”
顾淮章自觉自己分析的很有道理,眼光飘向顾培生,似乎在询问他的看法。
“……爸,所以这事儿还得您来。”顾培生在心里暗自窃喜,嘴上却惊叹道,“我想了这么久都没想到的因果,你单单看了下报表就给分析出来了。”
“看来我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顾培生一边“谦虚”的说着,嘴角几乎快控制不住的扬起弧度。
“我将鼎天的秘密告知于你,只是希望你明白,我从来没有特殊对待过你或者是顾一白。”
“对于我而言,你们都是一样的。”
“只是现在鼎天出现了前所未有的舆论危机。我们必须提早做出预案准备,不然等敌人打到我们面前了,我们连子弹都还没装上,那不就等同于束手就擒吗!”
顾淮章猛地一拍办公桌,将那份清单压在掌下,目光炯炯的望着顾培生。
“鼎天融资投标这块市场,我现在交给你,你能把鼎天失去的市场给找回来吗?”
顾培生闻言,除了震惊依旧是震惊。
他原本以为,顾淮章是来找自己兴师问罪的。
从来没想过有一天,顾淮章会对自己坦白内心最深处的秘密,同时真的将鼎天最核心板块的决定权,交给他。
一时间,冷血如他竟然涌生了一股内疚。
但很快,长期的尔虞我诈注定使顾培生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洗脑。
犹豫仅仅在他的内心存在了一秒,紧接着他便将顾淮章的一番剖心言论看作是对自己的试探。
既然是试探,那就顺水推舟吧。
反正对自己也没有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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