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择偶,自然会讲究个门当户对。
但温晴……温雨嗤之以鼻。
她能有个什么门户?
就算温母改嫁进了豪门,温晴又不是那个豪门亲生的。
说不定人家只是图她新鲜,随便和她玩玩而已,哪那么容易就会娶她?!
越是这么想,温雨越觉得自己在温晴面前底气十足,笑容也开始真诚了些。
苏婧从她的话里听出了端倪,面色微微收紧。
这女人讲话婊里婊气,估计不是和那两位客户一起来的朋友。
苏婧表情惭愧,从服务者的角度上来讲,今天这种情况属于她工作失职,给客户添麻烦了。
温晴没温雨那么喜欢装,她不愿意在这演什么姐妹情深的戏码。
于是对着温雨直接了当地发问:“找我什么事?”
无事不登三宝殿,温雨来找她,肯定不会是简单地为了叙旧。
洛潮生神色冷淡地踱步到温晴身后,苏婧很懂事,瞬间把温晴放开,自己站远了些,把温晴身边的位置留给洛潮生。
这是个懂事的。
洛潮生满意地看她一眼,然后没什么表情的走到了温晴身边,与她比肩而立,也神情冷淡地看向温雨。
他对这女人没什么好印象。
却也印象不坏。
毕竟她每次出现,最终受益人都是他。
他有点期待,温雨这回找上门,又能带给他什么样的小惊喜。
温雨被三个人团团围着看,心理素质倒是好,眼珠转了转,转瞬就变了脸色,楚楚可怜地看向温晴。
“晴晴,你还记得我们的爸爸吗?”
温雨试图用血缘亲情勾起温晴的心软。
哪知温晴闻言冷冷一笑。
“他还没死么?”
当年温母被温父打到流产,自此以后,温父在温晴的眼中,那就是个批了张人皮的活畜生。
别说是他欠债被人堵家门,就算是他借了高利贷被讨债的打死,温晴听完也只会微微一笑,说一句罪有应得。
温雨没想到温晴这么不近人情,当着洛潮生的面,就敢公然对自己的父亲表示出不敬。
但也就是这样的态度,让温雨愈发地认为,温晴和洛潮生之间也不过就是一时兴起随便玩玩的关系。
否则,哪有女人会愿意在自己恋人面前表现出自己最不孝顺的一面的?!
因此温雨越发可怜巴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能博得大家的同情。
“晴晴,做人不能忘本。哪怕你现在跟着妈妈改嫁进了豪门,爸爸他也永远是我们的爸爸,他身体里流淌着跟我们一样的血。”
温雨试图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温晴表情漠然。
“生而不养不为人父,温雨,你爸是你爸,我爸是我爸,你别将二者混为一谈。”
温雨神情一僵。
自从温晴跟着温母离开,温父确实是做的很绝,这么多年来,从没有给她们打过一毛钱的抚养费。
但……温雨目光落在温晴身上,又定了定心。
她们两个现在过得比谁都好,还差那点?
温雨继续楚楚可怜。
“晴晴,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你和妈妈现在生活的很好不是么?别再揪着过去不放了。”
温雨神情哀伤:“我承认,爸爸当年的确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为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
温雨说:“晴晴,你知不知道,现在家里的情况已经大不如前了。爸爸的公司多年前就破产了。家里欠了好多外债,讨债的天天来砸门,我每天连睡觉都睡不安稳,梦里都是一声声的讨债声。”
温雨决定当着洛潮生的面,对温晴使用道德绑架。
“晴晴,爸爸纵然有千般万般不好,但他也是你的爸爸呀,没有他哪来的你,你身上也留着和他相同的血,你真的忍心看他每天活在被人讨债的提心吊胆之中,无法安稳度日?”
温雨哀戚道:“晴晴,算我求你了,看在血缘关系的份上,你帮帮爸爸,好不好?”
她目光楚楚,哀婉看向温晴,十足十的苦口婆心和低姿态,为的就是要让温晴下不来台。
哪成想,温晴面无表情地听完她说这一大串子,脸上神情一点没变,仍旧是一副漠然至极的模样。
温晴在对着温雨开口之前,先把头转向了苏婧:“不好意思苏小姐,我这里有些私事要处理,能麻烦你回避一下么?”
苏婧早就想走了,只是会所有规定,除非客户开口,否则服务人员不能擅自离开。
此时温晴让她走,她如蒙大赦,应了一声就逃也是的跑了。
快走快走,这屋子里的事她可是真的不想听。
客户的隐私哪是那么好打探的,尤其是高等门户的自家龌龊。
外人知道的越多,有可能死的就越快。
苏婧走了,温晴才淡淡看向温雨,她眼光陌生,仿佛是第一天才认识这个女人。
“温雨,妈妈当初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和那个男人离婚,你还记不记得?”
这事温雨哪能忘记,满地鲜血的画面过于惨烈,她后面做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噩梦。
温雨没有第一时间接话。
温晴淡淡地道:“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忘了,我想我都有必要提醒你一次。妈妈当初离婚,是因为那个男人,生生地把她从怀孕打到流产。”
“你那天出去玩了,所以不知道,我跟着妈妈去了医院,我看着那些医生忙来忙去,她们从妈妈的肚子里取出了一个小孩,一个已经有了基本的五官,却再也没有机会发育完全的,女孩。”
“那是我们的妹妹,她很瘦,很小,和当时年幼的我的手掌差不多大。她那么无辜,那么脆弱,可她甚至没有机会睁着眼来到这个世界。”
温晴用冷锐的目光锁定温雨骤然变得仓惶的面孔,继续冷漠道。
“从那天起,那个男人在我的心中就不配再称为一个父亲,虎毒尚且不食子,温雨,那不是我的父亲,那是一个杀人犯。”
温晴闭了闭眼,淡淡道:“他杀了我的妹妹,也差点杀了我的母亲。”
“不过,至少有一件事我觉得你说的还有些道理。在我出生这件事上,他确实是有一半的功劳。”
温晴对着温雨血色尽失的面容,挑唇,微微一笑,眸色冰冷。
“所以,如果有一天他死了,你大可以通知我,我虽然不会去参加他的葬礼,但我至少可以帮他出一半的棺材板前,全当是还了生育之恩。”
洛潮生之前只知道温晴是重组家庭,也知道温晴小时候之所以经常去找他是因为不愿意长时间待在金家别墅。
却并不知道原来在温晴儿时那些天真明媚笑颜的背后,还藏着这样一个让他光是听着,都为她心疼到无以复加的故事。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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