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云飘过来,遮住了太阳,没让太阳看到草坪上接下来发生的那些事。
而阮凝恩,彻头彻尾地体验了一回什么叫人间地狱。
比起疼,更让她崩溃的,是那种无助的感觉。
仿佛全世界就只剩下了她自己,被一朵乌云牢牢地覆盖住,乌云夺走她周围所有的新鲜空气。
她的呼吸变得困难,她的世界变得动荡,谁来救救她呢。
小时候,奶奶说世上有神灵,庇护着信奉着他们的每一个人。
阮凝恩是真的相信,她与人为善,从来不做坏事,为什么到头来,却落得这样下场?
到底是,为什么呢……
薛智霖是在阮凝恩眼神涣散的时候意识到不对的,但是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阮凝恩后面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晚上的时候还发起了高烧。
薛智霖叫来了薛家的私人医生,对方是个三十多岁的墨西哥女性。
在给阮凝恩打退烧针时见到了她身上的痕迹,明显愣了下,然后含蓄地暗示薛智霖,某些事情不要玩的太过。
等家庭医生离开已经是后半夜,薛智霖坐在床边凝视着睡梦中的阮凝恩,一坐就坐到了凌晨。
窗帘没落下,窗外昼夜交替,薄薄的一层晨辉覆盖住黑夜,仿佛给夜幕笼了一层轻纱,月亮也开始在一点点变小,变小。
在月亮彻底被晨辉掩盖的最后一刻,房间内响起了男人痛苦的低语:“我该拿你怎么办?”
意料之中的,没有人回答。
薛智霖却释然一笑,翻身上床,把熟睡中的女人搂进了怀里,阮凝恩睡得不稳定,下意识地挣扎了下,下一秒却被薛智霖抱的更紧。
又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彻底寂静了下来,只留下沉睡中的两个人轻轻浅浅的呼吸。
烧很快就退了,心里留下的伤痕却没那么容易治愈,阮凝恩的眼神,从那天起就暗淡了下去。
她不再做无用功的挣扎,表面上越来越顺从,任由摆布,但薛智霖却开心不起来。
他仿佛也能察觉到,一朵骄傲耀眼的花骨朵,尚未真正开始绽放,却已经渐渐走向枯萎……
昨天,是阮凝恩身份证上的生日。
薛智霖问她,想要什么礼物。
阮凝恩说,她想要钻戒。
薛智霖当晚就把一个有着巨大钻石的戒指戴在了她的无名指。
他大概是知道她已经万念俱灰,产生了轻生的念头。
所以整个薛家,所有的尖锐物品都被他给收了起来。
可他独独忘了一样东西。
他送阮凝恩的戒指。
钻石,是这个世界上最坚硬的东西。
硬度达到一定程度的钻石,甚至可以切割一块玻璃。
阮凝恩的钻戒很大,薛智霖送她这东西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已经不得而知。
但她用它磨开自己手腕上的皮肉后就把它扔进了下水道里。
钻戒到底是经过加工的钻石,略钝,她却毫不手软,一次又一次,恶狠狠用它磨着自己的手腕。
最后她达到目的时,被她蓄意伤害的左手,已经皮开肉绽。
她做了必死的决心,却不想,睁开眼,竟然还在这个让人绝望的世界。
害她再次沦落地狱,生不如死的人,竟然又把她从鬼门关给抢了回来。
何其讽刺。
但是……
洛家,小洛总么?
很巧,她恰好知道一些事情,是关于薛家和洛家的。
薛智霖,你不是说我们的关系不死不休吗。
我已经试过了,命里注定了该死的人不是我。
那,你的好日子,恐怕就要到头了……
阮凝恩顽强起身,看向洛潮生的目光里,含着冷锐锋芒。
“小洛总,洛氏拍卖行最近是不是丢失了一批拍卖品,我想我大概是知道它们的去向。”
……
薛智霖知道自己妻子竟然割腕时已经是黄昏。
当年他刚把阮凝恩带回家时,整个庄园都是仆人,可以帮他盯紧了阮凝恩不让她出事。
但有该死的下人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阮凝恩情绪崩溃,险些在吃牛排时拿餐刀自残。
幸好他发现的及时,却也在抢夺餐刀的过程被她误伤,一刀捅进了胸口。
薛智霖相信阮凝恩是无意的,他痛定思痛,意识到自己的确不该把人逼的太急。
于是撤掉了薛家的部分佣人,除了每周固定的清扫时间外,不允许他们再出现在他的庄园。
却不想,阮凝恩竟然趁他不在,又出了事。
听打电话的医生说,她割腕自尽,却正好遇到香山片区每月一次的消防安检,被好心的消防员发现送进了医院。
历经三个小时,人终于被抢救回来。
他听完这一切,心中除了后怕,就只剩下怒火。
她的心当真是石头做的,他把自己烧成一团火送上去,也捂不热。
太阳落山了,火红的夕阳沉默地平线,在天边映出一片红灿灿的瑰丽景致。
阮凝恩坐在病床上,目光怔怔看着窗外,没有表情,甚至都感觉不到她在呼吸。
病房门咣的一声被人踢开,宣泄着男人铺天盖地的怒火。
她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她知道来者是谁。
男人穿一袭黑色风衣,高大身姿极具压迫感,一张五官出色的英气面孔,本是极让女人心动的,此时却因为满脸怒容,阴沉而又恐怖。
薛家长子,薛智霖。
喜怒无常,手段残忍,阴狠暴力。
素有暴君之称。
下一秒,阮凝恩被人掐着脖子按倒在病床上,薛智霖的表情因愤怒而扭曲。
他眼底一片猩红,口吻咬牙切齿:“阮凝恩,你想死怎么不和我说?”
大手一挥,他扯裂她的病服,领口三枚扣子失去束缚,滚落在地。
薛智霖掐着她的脖子恶狠狠发出威胁:“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死在床上。”
题外话
现实生活中如果遇到薛暴君这样的人,记住,跑,赶紧跑!能用报警解决的事情,不用跟他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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