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三个字要加引号,她如果真的敢这么跟他说话,他立刻马不停蹄地就把她打包带回法国去!真是反了她了,竟然还敢当着他的面在这伤春悲秋怀念起前任来了。
“阿洛,你别这样。”
温晴哪知道他心中所想,只听到他满是失落的话语,他语气那么温和,却听的她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都是她不好,她疯了是不是,她今天在那扯什么诗歌……诗歌?
温晴突然反应过来,抬起头,在洛潮生温柔的注视下抓住了他的手。
她急切道:“阿洛,我喜欢的诗人有许多,不只有拜伦,还有余秀华的。”
“余秀华?”
乍然听到这个名字,洛潮生的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他抿了下唇,眸色幽幽看向温晴:“你打哪听来的这个名字?”
温晴闪着双可怜巴巴的眼,小声道:“你教我的。”
“哦,是吗?”洛潮生垂眸,语气轻飘飘的:“我怎么不记得了,是很早以前的事了吧?”
温晴咬唇,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诧异看他一眼,眼中有恍然大悟,有懊悔,也有着小小的……羞涩。
“嗯,是有些久远了。”
她看着他轻声答。
洛潮生又朝她靠近了些,微笑着问:“那时候你才多大?”
温晴忍不住后退了一点点,轻声道:“……十六岁。”
“十六岁呀,真是个好年纪。”洛潮生轻轻一笑,脸上的神情似乎有些怀念,复又抬眼看向温晴,温柔问她。
“晴晴,你觉得我当时是为什么要教你这个?”
温晴也是在刚刚,才灵光一现想明白这个问题,她窘迫地垂了眼,耳尖一片嫩红,躲躲闪闪不敢看他。
“我……我不知道……我当时真的不知道……”
她羞愧地捂住自己的脸,不敢去看他。
“不知道吗?”洛潮生再次靠近温晴,温晴无奈地后退,直到后背抵在了车身,她再没有了可移动的空间。
洛潮生再次靠近,近到两个人几乎是贴在了一起,他把她捂着脸的手挪开,却见她依然双眼紧闭着,他收敛起了所有的笑容,面无表情地看向她。
“你既然说不知道,那为什么现在又不敢看我?”
他语气里带了点冷,倏然发出命令。
“晴晴,跟我对视。”
温晴没听他的,而是又努力地往后躲了一下。
可惜她身后没有任何空间,所以她只是自己徒劳地缩成了一小团。
“阿洛,我错了……”
洛潮生被她这副怂到不能再怂的模样给气笑了,他贴近她的耳边轻声问:“晴晴,你错在哪?”
温晴不敢说话。
他轻轻地笑:“小骗子,你分明是已经知道了。”
他就着温晴蜷缩的姿势,温柔却又不容对方抗拒地把她抱进怀中。
“晴晴,你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被我预定了,我用了那么多的时间来陪着你成长,你说说你为什么要那么想不开,为什么非要去喜欢别人?嗯?”
温晴哪敢说话,她不敢啊!
她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洛潮生去吻她因为惶恐而被咬出了小小齿印的唇瓣。
“放松点,晴晴,你知道的,我不会伤害你。”
温晴终于可怜巴巴地睁开了眼,杏眼里盛着一汪水,要哭不哭地看向他:“阿洛,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洛潮生把手探入她的裙摆:“知错了还不够,晴晴,你要乖乖的,让我看到你认错的态度。”
温晴瑟缩了下,红着脸抓住他的手,不让他更进一步:“我们回房好不好?”
洛潮生淡淡看着她,勾唇一笑,眼神温润:“可我喜欢这里。”
温晴楚楚可怜地看着他,洛潮生不为所动,唇边始终带着抹让人心悸的笑。
温晴犹豫半晌,最终放开了手,认命的闭眼,洛潮生命令她:“不准闭眼,我要你看着我!”
温晴霎时又红了耳根,但没办法,谁让她有错在先,只能又楚楚可怜地睁开眼,水汪汪地看向他。
……
所以小晴晴十六岁的时候,阿洛都教了她一些什么诗呢?
其实他并不像自己口中所说,是个满脑子只有经济和贸易的商人,甚至在文学艺术方面,他比温晴涉猎的还要更多更广。
温晴十六岁那年,洛潮生十八岁。
她那时语文成绩不是很好,尤其是作文方面,丢分丢的一塌糊涂。
洛潮生看不过去,有一天突然给她带来一本现代文诗集。
那本诗集长什么样温晴已经记不清了,但她似乎隐隐约约的,还能记起她的阿洛教她念诗时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像春日里的一场细雨,让人光是听着,都觉得是一种享受。
他对她向来有耐心,哪怕她玩心很重,他也总是有各种办法把她给制住。
他给她念过的诗真的有太多太多,可真正让她留下记忆的,甚至可以说是记忆深刻的,是余秀华的一首三言短句。
“我心有佛塔,我从来不转。
我心有袈裟,我从来不穿。
我心有你,你从来不知道。”
年少不知情起,她尚且懵懂,哪能体会到他那些温柔而又隐秘的心事。
阿洛,阿洛,她的阿洛呀……
我心有你,你从来不知道。
温晴的眼角忽然滑下一滴泪,洛潮生动作一顿,脸上闪过一丝怔然,温声问她:“弄疼你了?”
温晴摇摇头,抱住他的腰身,把脸埋在他肩膀,更咽道:“阿洛,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洛潮生似乎是笑了下,又似乎只是温柔的喘息。
他看着怀中的小姑娘,眼中流动深深的缱绻,在她含泪的注视下捧着她的脸细细地吻去她眼角的泪珠,柔声道:“好…我知道了。”
“乖,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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