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高仞忍不住痛苦地低着头蹲下身体。

在经过了最开始的剧痛后身体传来的反馈就逐渐趋于正常，原本不受控制的左眼也渐渐有了知觉。

一切顺利。

高仞放心地呼出一口气，有些欣喜地双手撑地要站起身。

但还没等高仞完全站稳，原本一片平静的左眼血瞳忽然开始剧烈颤抖。

瞳孔深处浮现出一张愤怒怨毒的小丑的脸。

原本小丑玩偶中的残灵确实已经被羊皮册冲刷成一片空白，但是死去的小丑对高仞仇视怨恨仿佛已经刻在了骨子里成为执念。

而之前用来与其的另一只玩偶更是加深了这种无形的隐患。

正常的时候这种执念无关紧要，但在高仞想要用小丑玩偶与血瞳融合时，这股执念正好在最关键的时候爆发。

这导致高仞体内原本有序且庞大的阴冷能量突然失去了控制，一时间在他体内横冲直撞进行着疯狂的破坏。

高仞身体一瞬间变得麻木，好像所有细胞都被破坏了相应功能。

但此时对他来说最要命的不是身体上的残废，而是精神一时间因为融合过程骤然被打断而被血瞳中逸散出的阴冷气息钻进脑中击溃了大部分意识。

一切似乎都已经结束。

意外来得突然甚至让人感觉不可思议。

但此时高仞的大部分意识已经消散。

除了左眼血瞳还能勉强自己转两下以外，正常的右眼早已翻起眼白。

原本高仞还双手撑着地想要起身。

但此时起身的动作才来得及完成一半双手就失去力气。

他的整个身体失去支撑向地面倒去，最终狠狠摔在浸满雨水的水泥地面上。

天空中阴翳的乌云还没有散去，落向天台的雨滴连城雨幕浇在每个人身上。

此时此刻几乎大部分人都将目光凝聚在了突然倒地不起，看起来没有声息的高仞身上。

在周围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双眼紧闭地躺在天台水坑中，头发和身上都狼狈地被浸湿的高仞蓦地睁开了双眼。

在这一瞬间一股无形的气势陡然从高仞体内向周围爆发扩散。

天台上所有的人这一刻都感觉有些心慌烦躁，心底甚至还留存着一股莫名的恐惧。

仿佛会飞一般，双眼刚睁开的高仞保持着原本姿势不变，没有任何借力就直接从地上直起身体站在天台上。

但如果仔细去看还是能发现其实是从他脚下的影池中涌出了一缕缕薄如蝉翼的影丝。

它们相互纠缠在一起搭在高仞背后为他提供支撑力量。

“原来早已经成功回到过去了吗，只是这样到底能改变什么呢？”

突然苏醒的高仞站在天台上伸出自己的双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遍自己的身体后喃喃说道，脸上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

此时的高仞双眼中仿佛多了些什么，有一种历经沧桑的沉稳以及眼神深处隐藏地极好的一抹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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