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金路灯的火光在夜里跳动,营业了一天的魄罗们安静睡在假山的山洞里。
泽尔用上次剩下的朗姆酒调了两杯鸡尾酒,分别推到两位警官面前。
来自上城的凯特琳会先将深蓝色的长发别到耳后,俯下身用嘴唇含着吸管安静的吮吸冰凉的酒液,不多不少的一小口,含在嘴里等味蕾被充分的刺激所唤醒后让它顺着喉咙滑下去。
而来自底城的蔚则会对着吸管又啃又咬,不满足于狭小的口径而选择端起酒杯对嘴吹,让酒液薄荷混合着冰块滚入口中大嚼特嚼,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让人羡慕她那冷硬不忌的牙口。
皮尔特沃夫的优雅从容和祖安的狂放不羁在她俩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或者说是矫揉造作与不修边幅也行。
抛开是否有内幕不谈,这两个气质截然相反的人能凑在一块还真是离谱。究其原因,可能是因为她们代表各自城市向善兼容的那一面吧。
在凯特琳酒杯里的酒还剩一大半的时候,蔚已经把酒连带着冰块全啃完了。
“泽尔,你这酒好喝是好喝,但我总觉得少了点意思。”
她放下自己的空杯子,看着凯特琳手里那杯唉声叹气。颇有些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意思。
“你这意思是什么意思?”泽尔十指交叉淡淡的看着她,似乎蔚作不出满意的回答就不给续杯了。
“总感觉比起微光酒少了点什么。”蔚想起自己家里那箱空酒瓶,全是喝完了的微光酒。这酒不见得那么好喝,但她每次想喝点什么的时候总会最先想起它。
“酒精度数不够?”凯特琳猜到。
她感觉泽尔调的酒怎么也比以发光为噱头的微光酒好喝,那种酒看起来就像是在祖安随便找条阴沟装入的瓶装荧光毒水。
“你说的是微光酒里荧光剂的味道吧?”
“啊对对对!就是这个。”蔚一下子就想起了那种感觉。
因为加入了荧光剂,微光酒产生了类似工业酒精的味道。这导致它的评价两极分化,喜欢的人爱之如命,不喜欢的人嗤之以鼻。而她是前者,她觉得祖安就是一种化工业的味道。
怎么会有人喜欢化工气味,凯特琳毒舌道:“你这种症状下去吸两天灰霾就自愈了。”
“我记得微光不是什么好东西吧。”泽尔说着,又给蔚调了一杯酒。
蔚接过话题:“的确,微光曾害得地沟区许多人家破人亡,但也促进了炼金科技的发展。现在市面上已经基本看不到紫色微光了,能看到的基本都是它的变种。比如植入义体时会用到的炼金药剂,它能抑制人体的排异反应,减少感染的风险,大大增加增强手术的存活率。”
虽然微光泛滥的那几年她都是一个人烂在牢里,但怎么说也是地地道道的祖安人,对此还是有一些发言权的。
“然后就因为被抑制了排异反应患上其他疾病而死去,接受改造的人注定活不久,而且余下的时间也别想离开炼金药剂了。”泽尔说道。
祖安的义体植入非常粗暴,别说特殊合金,有些义体甚至是从垃圾堆里随便捡来的零件拼凑而成的,长期接触人体会造成巨大危害,就像把毒药放进了体内。
“只要在肉体坏掉之前替换成机器就行了。”
泽尔没说话,他觉得蔚的看法很片面,但没想到她的解决办法也是如此极端,令人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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