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代人有每代人的责任,我们这一代人的任务就是实现国家、民族的独立,赶走侵略者。
只要能达成这个目的,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所有牺牲也是有价值的,明白吗。
我选择木鱼的原因很简单,纪云清生性狡诈,又被咱们一吓,对陌生人很难信任,必须找一个江湖出身的情报人员贴靠。
并且木鱼的年纪小,可以让纪云清放松警惕,若是成年人去,说不定会被那个杯弓蛇影的老王巴蛋直接送给日本人。
对了,你说说具体过程,我前段时间忙于任务,没时间关注无常小组,木鱼的潜伏是否顺利,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
“卑职明白了。”
古琦表情严肃,正色回道:“一切顺利,按照您的吩咐,纪云清移送到金陵后关押在老虎桥监狱的单人牢房,与外界切断了联络。
而木鱼在他进来之前就被关在死刑犯牢房,罪名是盗窃杀人,通缉、抓捕、审问、判决都是按照固定程序进行,我们没有干涉。
有当时的报社报道,以及金陵警署,警察厅,内政部、地方法院的公文作为证明,木鱼可以通过日本情报机关的背景调查。
同时为了把戏做真,我以死者家属寻仇为理由,花钱请看守收拾了木鱼几次,纪云清的牢房距离不远,亲眼看到了对方挨打。
在极端封闭和无人交流的环境下,他们闲来无事会偶尔交谈几句,说一说经历,两人因此结识。
金陵城破那天,木鱼杀掉看守并在纪云清的恳求下带着那家伙逃了出去,跟其回到沪上,目前跟在目标身边担任护卫。
您放心,那个死掉的看守多次将犯人折磨致死,罪有应得,其余知情者被统一带到了山城安置,由咱们的人监视保护。”
“恩。”
左重将过程复盘一遍,没有发现明显的漏洞,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纪云清是76号的祖师爷,等到76号一组建,木鱼便可以顺势打入进去。
虽然沪上有长谷良介,但靠人终究不如靠己,有了这么一条情报渠道,76号对特务处将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思考了一会对木鱼的安排,左重笑吟吟地向古琦透露了特务处即将升格和自己担任副局长的消息。
“恭喜副处长!”
古琦闻言连忙开口祝贺,心中狂喜不已,特务处向来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上面的人不动,下面的人难以得到晋升。
他原本以为会以科长的职务终老,没想到又遇到了升格,副处长成了副局长,那空出来的位置会交给谁呢,很可能是他。
果然,左重摆摆手,说出了对他的安排:“老古,咱们合作了好几年,对你的能力、为人,我是清楚地。
我当情报科长的时候,你是副科长,是我的大管家,将科里的大小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从不争功。
等当了情报科长之后,也一直矜矜业业,帮助我破获了不少的桉件,功劳、资格都够了。
局座的意思呢,是让我主管情报第一处和第二处,分别负责情报、反谍两项业务。
都说用生不如用熟,我就想让你把情报这摊子事管起来,你有没有信心将工作干好?”
古琦眼眶刷的一下红了,自己一没背景,二没钞票,被人从南昌行营调查课给排挤走的那天,想的是如何保住这份工作。
等到了特务处,打定主意要夹紧尾巴做人,面对处长的学生,委员长的同乡,党国元老的弟子,他又怎么敢与其争锋。
不成想,就是因为这份不贪不占的心性,被副处长看重,从而时来运转一升再升,当真是造化弄人啊!
他扶着沙发站起来,认认真真敬了个礼,声音颤抖。
“感谢副座栽培,卑职感激不尽,一定再接再……”
“哈哈哈,好了,好了,这些话我在局座面前已经说过了,你就不用重复了嘛,我们说回正事。”
左重调侃了他一句,接着面色一变收敛笑容:“江城近来日谍活动猖獗,委员长要求我们尽快把这些家伙清理掉,减少情报流失。
可江城两百多万人口,日谍隐藏其间,该怎么将他们找出来是个难题,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放心大胆的说,不用考虑其它的。”
“是。”
古琦挺了挺胸膛,立刻给出了答桉:“卑职认为第一步要对重要战略区域进行封锁,逐房搜查,逐人甄别,争取做到不漏掉一人。
第二步,加强交通要道、码头、车站的检查,所有身份可疑人员一律先抓后审,限制住日谍的活动范围,使其不能四处打探。”
他不假思索地说出了两条中规中矩的建议,只要严格执行,确实可以有效遏制日谍的窃密行为。
“恩,办法不错。”
左重先是表示赞同,紧接着话锋一转:“但是太有针对性,日本人不是傻子,行动时肯定会做好伪装或者制造足够合理的理由。
这就像要从一大片森林里找出一枚特殊的树叶,兴师动众、刮地三尺当然可以找到,却非常浪费时间,那么我们该怎么办呢”
古琦沉默,没有线索,他能想到的只有笨办法,拉网筛查也是大部分情报机关打击敌对情报人员的最基本手段。
看到他不说话,左重也没有失望,伸手掏出打火机打着,盯着火苗澹澹来了句:“看来,咱们要在江城放把大火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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