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像水车的轮子一样旋转着,昨天还高高在上的我,今天却深陷险境,因为是心甘情愿的沉溺,即使死亡也无须被拯救。
其实我压根记不清今天是几号了,只是单纯的写个标题,不过要是用灰暗而暝寂的某个长日作为开头的话,可能会更个性一点。
个性,说起个性,我未曾目睹它过往的模样,或许是独自一人策马前行,或许是穿过阴沉异域般的乡间土地,不过我想,没有一颗心会因为追求梦想而受伤,当然我不是为了追逐梦想才故意受伤的,这只是一小部分原因,我是说还有别的什么理由。
比如,我是一位精通原始巫毒咒术的巨魔术士。
阴暗幽闭的洞窟内,12只青铜浸染的巫毒娃娃手持长剑挡在我的身前,黑洞洞的眼眶中燃烧着灵魂的火光,斑驳的胸甲无力抵挡未知的魔法,麻绳编织的身躯却对魔法免疫。
它们天生就是用来牺牲的,我操控四根浸染毒液的尖刺穿透自己的身躯,以血液为祭品,以巫毒娃娃为媒介,术式发动!
【巫毒咒术·伤害嫁接】
轰!轰!轰!
随着缭绕着烟雾的火光和滚雷般的轰鸣,至少有10个灰色生物骤然倒下并且失去生息,而我则完好如初的站立在原地,暗蓝色的修长大腿猛然交替,冲入人群,手中精钢大剑挥舞突刺,锋刃划破浑浊的空气与猩红的雾气,剑光像是美丽的水蛇般舞动着身躯,斩下灰色生物的头颅。
喂,我曾以为滔滔不绝的谈论是一种自信的表现,直到我看了自己所谓的见闻录,正常人写完日记后会再去翻阅回味吗?当然我不是在讽刺某位垂垂老矣的地精领主,但仅凭匆匆的一瞥,某种难以忍受的阴郁便浸透了我的内心。
比那难堪的阴郁更加令我难受的,是洞窟中沉闷的响动,这声音总是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四周的岩壁也开始变得迷幻且诡异,我怀疑自己眼花了,我看到如血管般的脉络从岩壁蔓延到自己的脚下。
灰色生物似乎从没见过巫毒咒术的可怖,惊慌的四处逃窜,歇斯底里!像是一只只被驱逐出洞穴的松鼠,它们的声音变得急促刺耳,仿佛是有人在用小刀刮过玻璃。
老实说,我压根就没有听到它们嘴里说出过连续的音节,不对,我是说它们似乎并不是在畏惧巫毒术,而是和我一样,看到或者听到了相同的东西。
要说令我惊恐万分的,那绝非是刺耳的尖啸,而是地面,我发现地面是柔软、温热的并且在有规律的起伏,那些脉络状的纹路变作粗壮的血管,其中包裹着模糊细碎的肉块。
血管确确实实地脉动着,脉动从大地的深处传导到我的内心…
首先,我确信自己绝对没有疯,你得好好坐下看我的日记,不要以为这是精神失常的胡言乱语,毕竟就算是无节制的使用药剂也不可能产生如此离谱的幻觉。
我沿着灰色生物逃窜的痕迹找到一处地下河流,我盯着河流底部那一大片迷幻朦胧的光,宛如梦境冲入现实,那是星河浓缩倒影的光,那是流动着生命与恐惧的具象光芒。
不得不说,我有些怀疑自己的理智了,但是怀疑自己有用吗?疯子会知道自己疯了吗?说起疯狂,生命是会死去的,未知的恐惧源于自己的想象,在这种恐惧中连语言和文字也会被扭曲,篡改,更别提我的理智了,也许当你看到这篇日记时它已经被改的面目全非了
不过如果我们的语言和文字只是用来交流的话,那未免有些浪费了。
尽管内心如此,但额头和脖颈处暴起的青筋,汗水浸透的衣衫还是在提醒我现在的处境,我谨慎的控制着自己的速度,缓缓的靠近那片迷幻的光芒。
刹那间,所有正在流动的颜色骤然静止了下来,像是一块被凝固住,又掰碎了的彩虹。
我感觉到了难受,就像是触碰了粘湿、有害的炼金蒸汽时那样的难受,而自己则开始散发出幽灵般的光。
头顶的碎石在簌簌落下,周围的岩石和沙土也开始散发出奇异的光辉,随后不再干燥坚硬,而是像果冻般充满胶质的弹性。
落下的碎石又弹起,分裂成更小的碎块,在地面和天穹之间来回弹射,数量急剧增加,速度也是越来越快,看得我眼花缭乱。
它们简直就像是存在于另一个次元的果实,透明且中空,密集的聚拢在一起开始自己的聚会和舞蹈。
洞窟中的地面已经被消融大半,成为分段式凹陷的盆地,突然,所有的一切都陷入静止,寂静的如同凝固了的油画颜料,我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仿佛一株正在被狂风摧残的毒草,来回倾倒着不断变换着方向,猛烈的左右摇晃着,摔得鼻青脸肿,掉进凹陷的盆地。
盆地呈现充满褶皱的同心圆状,中心处还开有一道缝隙,我趴在地面上,能够明显的感受到整个盆地都在缓慢的起伏、蠕动。
盆地的蠕动加速着我的下落,伴随着烟尘和划痕,我滚落到整个盆地的中心
中心处的裂缝几乎完全闭合,表面满是湿滑的黏液,仔细观察之下就会发现它正在微弱的起伏,那些黏液似乎具有微弱的腐蚀性,在接触到我后立刻便溶解了身上的炼金盔甲,并仿佛有自我意识般的朝着我的身躯流动。
我只能尽力握着萨瓦林晶核,眼睁睁的看着盆地中心的裂缝微微张开,把自己“吞食”了进去,随即失去了意识。
“哗…”液体的流动声环绕四周,这是我恢复意识时听到的声音,拥有魔力的泉水从干裂的土壤中不断涌出呈现微弱的漩涡状,那些裂缝被水流缓缓填补、愈合,土壤变得如蹦床般松软,形成一片温热的湖泊,令人通体酥麻。
我躺在湖泊中,缓缓睁开了自己的双眼,12只巫毒娃娃静静的站立在身侧,染绿的麻绳头发微微飘荡,沉重的云层依旧低悬于天穹之上,远处是一片地势低洼的幽暗密林,没有任何起伏的弧度,菌株在那里大量繁殖像是一层覆盖地表的厚实毛毯。
从环境来看,这里应该是法尔霍伊的北方,穿越前方的这片密林就是肯奈平原。
我站起身凝视水面,观察着自己的倒影,原本粗糙干裂的暗蓝色肌肤变成了赤色并带有暗色斑点,如同法尔霍伊“锈蚀”的表层。修长的四肢和躯干变得粗壮,肌肉虬结,块块隆起犹如岩石般坚硬,像是从火焰与矿石中诞生的精灵。
不得不说,最近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实在是过于离奇,连嘴边的獠牙都多了一抹熔浆的闪光,有可能这只是我剽窃别人酒醉时的胡言乱语,你懂得,就是那种一个人絮絮叨叨的说着,另一个人心不在焉的听着,不过一般絮絮叨叨的那个人都是我,而心不在焉听着的是我的巫毒娃娃。
啊,我又开始自说自话了,你肯定有点厌烦我了吧,不过肯奈平原的天气可真是凉快啊,突然想吃奶油炖肉了,但是烤蜥蜴肉好像更适合这个天气,奶油炖肉还是烤蜥蜴肉呢?这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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