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哇!
鲜花会生锈,盐巴会腐烂,这世界上没什么永久不变的东西,你知道的,我总觉得把爱情当做本能的人是彻底把自己打回了野兽的原型,这玩意不是仅靠本能就可以掌控的。
我不是在讽刺那些随心所欲,经常性一见钟情的人,我也希望能遇见能够让我喜欢或者喜欢我的人。不过希望这东西从来没有成为现实,可我得承认,世界上存在一种无关性别、长相甚至种族的关系。
这种关系超出了肉体,追求灵魂的契合,但我觉得这很难寻找,世间的生命太多了,遇到契合的爱人就像是在海洋中寻找属于你的那滴水。
尽管我见过些原始的冲动,就如同巨魔氏族里的那些家伙,跟人类相比他们脑子里想得绝对要简单的多,繁衍后代,维持部落数量,等自己年老失去战斗力就会自行离开直到饿死。
但我觉得这可悲的东西不是爱情,爱情不是冲动与欲望,而是一种能力,一种技术,甚至是一门艺术,是你我人格的体现。我还觉得寻找爱人不是寻找他者,而是寻找自己。
但是我觉得有些人又不同,毕竟为了刺激的也有,但我的话,可能更多是为了找一个自己吧。不过那可能不是爱,而是别的东西,我不知道,可能是我没真正地爱过。
不得不承认,我很容易对他人产生好感什么的,而对方温柔的回应也会加剧这种可悲的错觉,导致事态的发展逐渐偏离,不受控制。
可能是她们过于温柔,也可能是我的爱太过泛滥,总之我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感情,只要对方对我稍微好点,我就会莫名的诞生好感,认为我对她来说是特殊的,于是千方百计的讨好。
结果嘛,只能换来疏远和奇怪的眼神,很显然我搞错了一件事情,她们并非是对我温柔,而是对所有人都温柔。毕竟能面对巨魔而毫无畏惧的孩子,与纯洁的郁金香也没什么区别。
当然了,我不能因为那些疏远就说她们不是好女孩,也不能把那些指向我的长矛利刃,扔向我的火油磷弹怪在她们头上。
无论她愿不愿意,总之,我想你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位丑陋的巨魔吧?至于那些遭遇我也理解【人嘛,恐惧到了极点就是愤怒】他们害怕我这只食人妖,使用武器攻击我是理所应当的。
这都不重要,其实刚刚这些也是我不久前才想通的,一直以来我都把泛滥的爱情归咎于他人的残缺而并非自己的不足。
而作为卡缇娜大陆爱人锦标赛上彻头彻尾的失败者,看到情书的第一遍就会自动、自发地领会,并将其归结于对类我的非能力者的控诉。
这些问题经常在独处时困扰我,这也是我为何总是喜欢和赫利迪斯他们聊天,聊天是治疗孤独的有效手段,最起码在短期内有效。
至于问题,我向来懒得向他们倾诉,两个只知道冒险游历的半兽人佣兵要是能懂什么叫做爱,那我就可以前往兰奥顿海岸自杀了。
不过卡多雷也许能解决我的问题,同为炼金术士,也许他就掌握着爱情,不过他在听到我的要求后居然提出了比试的条件。
他从腰带中抽出一柄布满鱼骨纹路的细剑,剑身为半透明的棱柱体,锐利的双面锋刃自剑尖蔓延至青绿色泽的罩状护手,像是一柄狭窄的骑士剑。
轻盈迅捷的细剑是法系职业的克星,它相比于重剑剑术更加灵动多变,以卡多雷目前的肉体力量施展细剑,其穿刺效果与出剑速度根本不是我能反应过来的。
我默默后退,摘下腰间悬挂的巫毒娃娃扔在地上,算是答应了这场对决。
扭曲的咒术短剑与干瘪的蜥蜴尾巴轻轻晃动,我掰断了自己的一片指甲,隐晦的波纹透着血色一圈圈的扩散开来。
无形的巫毒力量倾注而下,十二只全副武装的巫毒娃娃身形暴涨,我操作其中六只挥舞着精钢锻造的双手大剑冲向卡多雷,剩下的巫毒娃娃并排而立,持盾横矛挡在我的身前。
巨大的塔盾使用精炼红铜一体铸造,只比我低一些,表面雕刻有【防护系法术·元素灵甲】的咒文,通常是魔导师护卫用来抵挡巨型弩箭的。
六面塔盾互相拼接组成一堵暗沉色调的小型城墙,带有倒勾的锐利长矛从盾牌顶端伸出,将我与卡多雷划分为两个区域。
我气定神闲的躲在塔盾后方不断扔出各种各样的施法材料,尽管看不清卡多雷的表情,但是光凭想象就足以令我笑出声,即便那柄细剑看起来颇为不凡,但也不可能轻松洞穿厚实的塔盾。
想象中的求饶声音并未传来,我不禁从塔盾内好奇的探出头来,只见卡多雷像挥舞羽毛一样轻盈的挥舞细剑,优雅矫健的身姿如同飞舞的蜜蜂穿梭在花丛中,他的脚步灵活且迅捷,总是能够闪躲迎面而来的六柄利刃。
剑刃与剑刃撞击,无形的细剑在昏暗的地穴中迸发出青绿色的光,我能感觉到风元素的流动方向在逐渐改变,卡多雷的剑术动作也随之愈发流畅,他逐渐掌握了战斗的节奏,从躲闪招架变为进攻反制。
没有绝对的力量压制又或是极强的武器优势,只有优雅迅捷的步伐,羚羊挂角般的剑术,他以蛇类兽人的姿态展露出精灵细剑术的独特优势,完全压制全场,丝毫不见疲态。
不得不说,同时操作六只巫毒娃娃进行如此精妙的战斗对于我的精神力来说是种巨大的负担,原本压制卡多雷的场面被逐渐反转,显然我在剑术领域的造诣远不及对方。
短剑斩断蜥蜴尾,干瘪的尾巴掉落在土壤中像是一小块冰掉进了海水里。我扔出一把雪白的盐巴、赫利迪斯的毛发和蝙蝠的粪便,用鼻息包裹凭空燃烧,创造出一只桅杆大小,包覆着浓厚强酸的黑暗之爪
【巫毒咒术·蚀毒兽爪】
我单脚前跃,操纵巫毒娃娃退避一旁,漆黑如墨的巨型兽爪裹挟着滚滚浓烟和刺鼻的恶臭,仿佛由沉积万年的古老泥沼凝聚而成,那股不属于生命的阴冷潮湿令人不寒而栗。
我看到卡多雷闭上了双眼,消瘦的面颊蓦地凹陷进去,蛇信和手中的细剑以相同的频率抖动着,逐渐由可视化转为半透明,再从半透明到完全隐形。
他,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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