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远侯脸黑的不行,白天时,他就对程氏多有不满了。
偏程氏又是他大嫂,他总得顾着点规矩礼数,不好让人强拽了。
何况程氏是个大嘴巴,他今天敢让人把她拽开,明天她就能出去跟人说他不懂尊卑,欺负大嫂。
也就大闺女能治得了她。
他瞪了一眼身边的长随柏松:“大姑娘呢?怎么还没来?”
就指望大闺女过来挽救一下局面,结果消息送过去这么久,一点动静没有。
柏松小声附在安远侯耳边道:“大姑娘那边伺候的人说,大姑娘今个儿早早就睡下了……”
安远侯:“……”小棉袄今个儿这是铁了心要漏风啊。
他磨了磨牙:“她哪天不是鼓捣鼓捣这,鼓捣鼓捣那的熬个通宵,月亮不睡她不睡,困到眼皮打架才散会,今个儿睡这么早?”
谁信啊!
柏松点了点头:“小人去瞧了,大姑娘的院子里,确实早早就熄灯了。”
“不是又偷偷溜出去喝花酒了吧?”安远侯突然觉得有些秃头,紧张的询问。
柏松摇了摇头:“应该不会,是大姑娘往日出去时,常带的丫鬟焦耳,过来回的话。”
安远侯顿时就松了一口气:“那就行。早睡了也好……也省得年纪轻轻的,就要面临秃头。”
柏松:“……”
“那这儿咋办?”安远侯挤着眼睛,实在是不太擅长应付这种事情。
也懒得管大房那一家子。
只是顾源这事儿做的丢人,他要是不拿出来点态度,明早儿那些言官的唾沫星子,怕是能淹死他。
大靖朝尚武,但也崇文。
文官跟武官,一直都是势均力敌的。
柏松立马板板正正的站好:“小人不知道,小人只听您吩咐办事儿。”
安远侯瞪了他一眼,干脆也不管顾源了。
程氏正要洋洋得意,以为压制住了安远侯,扳回了白天那一局丢的脸。
却又听得他对柏松说:“去请顾氏族老们过来。”
“侯爷请族老们做什么,这深更半夜的……”程氏茫然。
安远侯哼了一声:“既然大嫂觉得本侯管不得二郎,那我也不做那恶人,分家吧!你的儿子,你带回去自行管教就是!侯府的家法,不会落在不是侯府之人身上。”
他之前就说了让程氏搬去大房新买的宅子,结果程氏也是本事,竟然拿了他老娘的手信来……
让程氏一家搬走的事情刚要不了了之,顾源就又把机会送上门来。
他要是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大闺女今个儿受的委屈。
“侯爷?”程氏大惊。
她松开了顾源,急声道:“不能分啊,这家不能分!”
她男人明明是长子,却没能继承爵位,仕途上也没能有什么建树。
若是再没了安远侯府这棵大树……
那她男人要怎么去结交权贵,他儿子又要怎么出人头地?
安远侯却觉得分家这个想法很不错。
他早一点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这可比直接赶程氏去新宅住要名正言顺的多。
“没什么不能分的,早在本侯承爵的时候,大房就该按着规矩,辟府另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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