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他也知道科举颇有难度,举人也没有那么容易考中,他当年也是在二十七岁的时候才考中了举人。
可是他在马家扮演的角色可不是周父这样的慈父,而是活脱脱的严父,对于马鹏贤的要求极高。
更重要的是有周腾这样一个“别人家的孩子”在这里摆着,所以他对于马鹏贤自然就越发失望。
周腾假意宽慰道:“世兄不必急切,我看世侄天资聪颖,只是缺些历练罢了,再过几年必然能够榜上有名。”
“那就借世弟吉言了。”
马县令先是欢喜的笑了笑,又转过身去,立刻就换上了另一副面孔,对着马鹏嫌斥道:“怎么见了长辈还板着一副死鱼脸?快来向你世叔问好!多沾沾你世叔的喜气,争取下次也能得中举人。”
马鹏贤平日里在外面是个衙内,可在马县令面前完全就是个奴才。
连孙子都不算上。
毕竟,世人大多隔代相亲,许多爷爷对孙子比父亲对儿子要好得多。
马县令对马鹏贤则是动辄打骂,即使是在外头,也常不留面子。
但这倒也不是个例,大多数的官宦之家,父子之间都是这样,还不如平民父子来的有温情。
周腾在一旁好整以暇的望着,等着马鹏贤上前以晚辈之礼向他问好。
因着周腾中举,消息传遍了整个县里,上次一起赴过宴的同庚也来了不少,此时都跟在后面。
马鹏贤自是不愿意当着众人的面矮上周疼一头,下意识的踟躇了几息。
不料马县令上去就是一脚,将其踹了个趔趄,要不是旁边的人扶着,立刻就要摔个狗啃泥。
众人全都一惊,有些看不惯马鹏贤平日做派的儒生还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磨磨唧唧干什么?跟个姑娘家似的!别让你世叔等急了。”
“世兄何必如此,小孩子家怕生也是有的。”
周腾故意用言语激之,气的马鹏贤差点背过去。
若无马县令在此,马鹏贤非得口吐几句污言秽语不可。
看他这个样子,马县令心中更是来气,当即又要上手。
马鹏贤连忙服软,上前对着周腾行了一礼,咬牙道:“侄儿拜见世叔,恭喜世叔高中经魁,来日金榜可期。”
“多谢世侄吉言。”
周腾与马鹏贤之间也没有多大恩怨,就是一些年轻人之间的小摩擦罢了,从前他都没怎么在意,更何况如今他已经修仙问道了,更不放在心上。
是以他也没有再继续戏弄马鹏贤,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就不多言了。
“世弟如今发达,不只是周府的喜事,也是整个固城县的大事,理应按照旧俗大摆三天流水席,如此才能体现出孝廉的气派。”
“发达”就是中举的俗称,因为一旦中举,对于普通人来说真就想当于发达了。
“孝廉”就是举人的代称,在没有科举制度的时期,朝廷都是靠着举孝廉制度选拔人才。
周腾不爱铺张浪费,当即就想回绝:“不过是个举人而已,哪里就这么夸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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