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死不可。因为你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

李一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绯烟凄惨的笑声好似风声号泣。

在她看来，这句话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她凝视着李一，悲戚的笑容越来越盛，“只可惜，你不能杀我。”

“不能杀你？”

李一摇摇头，“你知道吗，我从未怕过你身后所谓的阴阳家。”

绯烟道：“难道你忘了，你曾许诺要授我剑术？”

“杀了我，你便无法教我习剑。”

此言一出，李一眉头微皱。

绯烟心机之深，恐怖如斯。

原来，她当初要求李一教授她剑术的这个交换条件中。

竟然隐含了一个条件——不能杀她！

她事先早已经谋划好了所有的可能。

“你说的很对。这是我曾经许下的承诺。对于那些信任我的人，我从不会让他们失望。”

“我不会杀你。至于剑术教师，我想，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何谓杀人诛心？李一此言正是。

绯烟沉默许久，最后道：“好好保重。”

阴阳家六人，很快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过了一会儿，李一终于支撑不住了，低声道：“快，快逃！”

雪女睁大双眼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你，你的伤......”

李一咬紧牙关，道：“嬴政不会见死不救，我们必须星夜兼程赶回咸阳！”

......

事实，李一对自己的伤势太过乐观。

离开辽东郡的第二天，他便昏迷不醒，面无血色，嘴唇发白。

身一条条伤痕狰狞可怖，丝毫不见愈合的征兆。

雪女忧心忡忡，一路既要提防仇敌追杀，又担心李一的伤势。

她没有选择陆路返回咸阳，而是从水路乘大船，一路西行。

因为李一的伤势，根本承受不住马车的颠簸。

兴许是天注定。

八天后，李一乘坐的大船夜在间遭受风浪袭击，大船搁浅。

而搁浅之地，正是他当日路过的沛县！

“姑娘，这位公子恐怕是要死了，恰好老朽认识沛县一家棺材铺掌柜，你看......”

船家好心提醒雪女。

一路，大船的乘客对李一这个将死之人唯恐避之不及。

眼下大船搁浅，他们匆匆下船，重新找过船家搭船。

李一也迷迷糊糊醒来，喊道：“水。”

雪女给他端了一碗水，小心翼翼地喂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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