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仁跟哑巴从小一起长大,他哪会看不穿哑巴心中的龌龊想法。
只不过哑巴还真是冤枉他了,他执意留下来,可是有着别的打算。
左右看了一眼四下无人,陈仁就摸到旁边的角落里,催动青灯将楼小凤给放了出来。
“你还认得去杜八两家的路?”
“恩公放心,他便是搬去了黄泉,我也能寻着他。”
目送楼小凤飘走,陈仁才从暗处走出。
他在这玉姐家帮忙到深夜,倒不是真有什么调教未亡人的想法。
只是因为楼小凤今夜去报仇,那杜八两没了神像护体,自然是无法抵挡的。
到了明天,那杜八两就算死成了八截。
自己有不在场的证据,他那个做捕头的姐夫,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万万查不到自己头上来。
目送楼小凤去了,陈仁就回到灵堂,拉过一块木板,准备凑合一夜。
灵堂睡觉,换作旁人是铁定不敢的。
可陈仁跟阴间鬼魂打交道惯了,他倒是巴不得玉姐男人能翘起来,跟他讲点睡前故事。
讲得好了,就放他去投胎,讲得不好,那就只有留下来听戏了。
虽然看似经历了一连串的事情,但这一夜,还是陈仁穿越过来以后,第一次合眼。
所以他睡得很香,直到他梦见了几个纸人。
这几个纸人很眼熟,好像就是停尸板前放着那几个。
可笑的是,这几个纸人还各自拧着纸刀、纸剑,想要杀陈仁,这梦可真有够奇怪的。
等等…这个纸人的手怎么这么冰?
陈仁一瞬间惊醒,只见他搭起的临时木床旁,正站着七八个纸人!
其中一个满脸白粉,涂着大红嘴唇的纸人,还低头对着陈仁,抿嘴笑了笑。
这纸人,正是晚上陈仁烧纸的时候,对着他微笑那个!
头脑还没能做出反应,陈仁的身子就已经动了起来,右手一抬就要去摸腰间的楚紫剑。
可就在他身子刚刚翘起,一只光滑无比,没有半根体毛的纸手,就已经按在了他的心口,将他活生生给按回了床上。
陈仁还想继续挣扎,身体四肢上各自又多出了两只纸手,不给他半点挣脱的机会!
方才那个一脸白粉的纸人,理了理身上宫装,又低头冲着陈仁笑了笑,然后才从怀里掏出了一把红纸扎就的纸匕首。
“这小俊脸儿,真是喜人,奴家都快要下不去手了。”
旁边一个接引童子打扮的纸人,将陈仁抬到一半的右手,又给费力的按了回去,连忙催促道,
“纸娘子莫要发浪,当心耽搁了正事儿!”
“晓得了,晓得了。”
带着森然鬼气的匕首,闪电般往陈仁天灵盖扎去,眼见就要没脑而入。
就在此时,一股青色鬼气冲开窗门,没入陈仁头顶。
陈仁脑海中青灯微微旋转,在灯芯处,已然多了一个浑身带血,手持血色发簪的闺门花旦。
“楼小凤得手了?”
灯芯之内,火光暴涨。
楼小凤的带血虚影,转瞬间就化作了一股青烟。
而一篇崭新的戏曲,在陈仁头颅中,浮现而出。
陈仁脑袋微微一昏,随即瞳孔中一阵青光炸裂!
纸娘子连连回退,稳住身形后,才在胸口那纸皮包出的两个巨大弧形上拍了拍。
“什么光景,真个吓煞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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