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讲!”
“张麻子能劫你的货,为什么不能进你的家呢?”张牧之问道。
黄四郎呵呵一笑:“我这碉楼,固若金汤,易守难攻,他进不来。”
“那你怎么就真的相信,今天只有我们三个进了你的碉楼呢?”张牧之逼视着他道。
场面顿时凝固。
张牧之突然舌尖翻卷,口中出现一个小巧的竹哨,他熟练地吹出一种独特节奏的声响。
不一会儿,窗外隐隐有哨声传来,像是在回应他。
张牧之收起哨子,问道:“听见了吗?”
黄四郎脸色有点难看,点头道:“听见了。”
“张麻子进不来的地方,我能进。”张牧之道,“张麻子不想死的时候,我能让他死!”
黄四郎深吸一口气,面色阴晴不定,敲着桌子。
良久,他转头对陆恒笑道:“县长非等闲之辈,尚且如此本事,陆大帅乃世间豪杰,想必我这小小碉楼,也挡不住您手下精锐吧?”
陆恒呵呵一笑:“我是来做法官的,不是催命的阎王。”
黄四郎明显表情一松,对陆恒一抱拳:“大帅,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陆恒简短道。
“张麻子非同凡人,县长前去剿匪,势单力孤,九死一生啊……”黄四郎道,“若是大帅愿为我鹅城出兵剿灭麻匪,黄某愿以枪支弹药为资助,大帅来多少人,我就出多少枪,事成之后,所用枪支,全部赠与大帅!”
此话一出,张牧之的脸色顿时微微一变,而马邦德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看向陆恒。
陆恒微微一笑:“我有三万兵马,黄老爷的枪弹,可足够?”
“完全没问题!”黄四郎肃然道,“大帅兵进鹅城之日,就是黄某兑现诺言之时。”
“哦?”陆恒坐直了身子,盯着黄四郎的眼睛道:“我的兵马,今晚就能到鹅城。”
“我的军火,随时都在鹅城!”黄四郎笑道。
“黄老爷知不知道,我很讨厌有人骗我。”陆恒看着他缓缓道,“忘了告诉你了,上一个骗我的,是刘成。”
“我不是刘成。”黄四郎毫不畏惧地和陆恒对视,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现在不是,以后也不是。”
“此话当真?”
“若少了一颗子弹,黄某愿以死赔罪!”
“以死赔罪?”陆恒松了一口气,重新靠在椅背上,表情轻松了许多。他似笑非笑看着黄四郎道:“按理说,黄老爷这样的人,应该很爱惜自己的生命才对。可我怎么觉得,你不拿自己的死当回事呢?”
“那是因为黄某信守承诺!”黄四郎哈哈一笑,“我说到做到,自然不用死。”
“是这样啊。”陆恒恍然,“我还以为你有好几条命呢,死上几次,也不可惜。”
此言一出,黄四郎表情顿时一变,但旋即便恢复正常。
“大帅说笑了。”他勉强笑了笑。
陆恒都暗示到这份上了,张牧之要是还不懂,那就是个蠢货。
他勃然色变,死死地盯着黄四郎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起身,一把扯下沾满鲜血的幔帘!
幔帘后,除了死去多时的孙守义,就只有一个团练教头武智冲,端着一盆鲜血,满脸愕然地站在那里。
锵!
陆恒抽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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