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内家拳站桩三年方才入门,而陆恒这套桩功则不需要那么久,半年就可以达到身与意合的境界,初窥门径。
沙陀忠本身有些武功底子,如果他能沉得下心站桩,一个月时间,足够他站出“势”来。
可是看看沙陀忠现在的姿势,浑身肌肉紧绷,连最起码的形都站不出来,陆恒几乎可以断定,这五十天以来,沙陀忠所有站桩的时间全部加起来也绝对超不过十个时辰!
“看来你我没有师徒缘分啊……”陆恒摇了摇头,“沙陀忠,你下山去吧,陛下那里,我自会求他恕你无罪。”
“师父!”上官静儿和水月都失声叫了出来。
水月面色焦急,忙跪下来哀求道:“师父,求您再给沙陀一次机会,他只是不能领会师父一片苦心……”
“你不必为我求情!”沙陀忠突然大声叫道,他怒视陆恒,道:“师父传静儿绝世掌法,传水月修真功法,可我呢?您教我一个姿势让我站一个月,这有什么用?您要是觉得沙陀愚笨,大可以拒绝收我为徒,何必用这种方式折辱我?”
“沙陀你闭嘴!”水月见沙陀忠出言不逊,顿时大惊失色。
“我偏不闭嘴!”沙陀忠梗着脖子,对陆恒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道:“师父你肯收留我,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沙陀有恩必报,若是师父不嫌我碍眼,我愿为奴十年,偿还师父救命之恩,收徒的事情,不提也罢!”
“沙陀忠!”水月气急,“你疯啦?”
“我没疯!”沙陀忠哼了一声道,“这些话我早就想说了,以前跟着王太医学医的时候,他就总是说我蠢笨,我知道我不够聪明,但我一直都很努力,可是师父你只是让我用一个奇怪的姿势站着,我根本看不出这有什么用处。”
陆恒止住水月要再次哀求的话,对沙陀忠笑了笑,道:“你要为奴十年,报救命之恩?你现在收回这句话,还来得及。”
沙陀忠道:“我说话算话,绝不后悔。”
陆恒点头:“很好,我尊重你的选择。从今天开始,你就在翠云峰上做一个扫地道人,十年之后,是去是留,就随你意了。”
他站起身来,走到沙陀忠面前道:“我教你的,是可以成为陆地神仙的功夫,也是我所有本事中最擅长的。你哪怕只是认认真真照我所说的站上一个时辰的桩,都会发现其中玄妙,可惜,你错过了这次机会。”
陆恒摇摇头,负手走了出去。
沙陀忠愣了半响,直到陆恒都走得不见身影了,才哼了一声,道:“谁信?”
上官静儿看着沙陀忠,失望地叹了口气道:“沙陀,我和水月姐一直劝你,原本以为你是无心修行,没想到你竟以为师父故意折辱你。”
沙陀忠道:“难道不是吗?一个奇怪的姿势站一个月,换了你,你做吗?”
上官静儿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到:“我一定会做,因为师父教你的时候,我就记在心里,我每天都会抽出时间来站桩,真的很神奇。沙陀,你来推我试试。”
说着,上官静儿摆出同样站桩的姿势,顿时,她整个人原本娇柔的气质猛地一变,如山岳般稳重起来。
尤其是随着她每一次呼吸,她的身子都会一起一伏,像是海面上的波涛。
沙陀忠本就有武功底子在身,虽然很粗浅,但基本的眼力还是有的,他哪里看不出来,上官静儿静静往面前一站,连一点内力都没有运转,但偏偏给他带来一种说不出的玄妙感觉。
他脸色变了变,突然心中一慌,下意识伸手去推上官静儿。没想到,他就像是推在了一堵墙上,上官静儿纹丝不动!
他忙加大了力气,但根本毫无用处!
最后,沙陀忠连吃奶的劲都使上了,上官静儿却依然纹丝不动,就像是扎根在了地上。
沙陀忠愣了好久,突然面色变得惨白,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陆恒没有再去想沙陀忠的事情,他给了沙陀忠机会,但是沙陀忠没有抓住。道不可轻传,沙陀忠要么走,要是再想拜他为师,却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次日一大早,陆恒身穿御赐道袍,带上了亢龙锏,去参加早朝。
朝堂上早就酝酿了一场针对他的风波,见国师归来,御史台几乎所有御史都参了陆恒一本,说他肆意杀人,暴戾不仁,是皇帝纵容的结果。
陆恒站在金阶下方眼观鼻鼻观心,对于满朝弹劾之言,根本不加理会。
在皇帝的示意下,很快就有人站出来为陆恒开始辩驳,最后连上官仪都站出来了,此事才在皇帝和稀泥下,勉强揭了过去。
早朝过后,陆恒叫住了上官仪,向其表示感谢,随即向他推荐了卢照邻,算是给这位唯一的朋友一份前程。
山门道观已建,招徒之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只是布道统是一件很严肃繁琐的事情,陆恒现在最紧要的任务,便是为自己的门派创出本门的功法传承。对于这一点,他已经早有腹稿。
佛门已然西行,招徒之事陆恒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亲力亲为,所以他干脆去找李淳风,又叫了狄仁杰,请二人为门派客卿,让他们帮忙坐镇招收甄选徒弟。
李淳风问及陆恒门派何名时,陆恒淡淡一笑,道:“就叫太虚派吧!”
“太虚……”李淳风点点头,“道大而虚静,太虚两个字很好。”
当晚回到翠云峰秘境后,陆恒就吩咐水月一声,开始闭关闭关开创太虚派的镇派武学。
此位面为末法位面,所以修真一道注定要断绝,而炼神一道,陆恒并不打算作为门派基础传承。所以陆恒思来想去,决定只传下人仙之道和武功之道。
他将人仙之道的传承命名为太虚人仙诀,结合内家拳、洗髓经、易筋经等一切炼精的功法和体系,创出太虚练劲篇、和太虚抱丹篇和太虚炼窍篇和太虚拳四部分。前三篇是内功,循序渐进,结合陆恒一身所学,从最基础的站桩开始,一直到最终炼窍成为人仙,博大精深,无所不含。
最后一篇太虚拳,其实囊括了拳法、剑法、刀法等多种兵器武艺,他将八卦、形意、太极、八极、咏春都根据自己的内功做出改良,只取其拳意,拳理,创出四十多种不同的武功。
至于古武之道的传承,陆恒为之命名为太虚飞升经!
破碎虚空,是为飞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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