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洛抽回按在她后脖经脉处的手掌,小心将她扶在床榻上。
确定许思睡着后,许洛这才将靠着边上的木拐撑起,小心翼翼的朝门外走去。
一走出房门,许洛便迫不及待的朝墙角破瓦罐处看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以前百般看不顺眼的青黄枯竹,在这一刻,仿佛容光焕发,散发出格外诱人光彩。
尺来长的竹身上,依稀有青光来回流转。
许洛仿佛魔怔了般,一步步走近青竹。
直到现在,他也没办法将眼这青黄相间,枝叶都没长一片的枯竹,与那撑天入地、不可一世的先天灵物联系起来。
他伸出大手,如以前那般轻轻抚摸着青竹,嘴里呢喃出声。
“枉生…枉生……你真得就是那先天灵物枉生竹?”
青竹没有半分动静,仍然静静伫立在那最多值十个铜铢的粗陋瓷盆中。
许洛没有得到回应,眉头微皱。
难道枉生竹当年受创实在是太重,到现在也没有恢复灵识?
可刚刚,那全部都是自己在做梦?
……
清晨雾气深重,整个三河堡到处白茫茫一片,仿佛要遮掩掉夜间发生的一切血腥诡变。
陡然间,金色朝阳刺破晨雾,已经站了许久的许洛下意识看向刺目朝霞,下一刻眼睛生疼。
可他还是倔强盯着,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心里疑惑尽数驱散。
直到门外传来熟悉的辚辚闷响,许洛这才颓然叹气,放弃了研究青竹,转身开门。
一打开门,看见崔叔一脸疲惫,却满眼欣慰看着他。
许洛下意识的叫出声。
“叔……”
崔叔并没有进院子,摆摆手下意识压低了声音。
“小丫头没事吧!我就是顺路回来看看,马上就要走,村子里昨天……哎……”
顺路?
看着老人眼里布满的血丝,许洛心里一暖,朝身后看了看欲言又止。
他朝外走了几步,悄然合上大门后才问道。
“死伤很重么?”
崔叔叹息一声,重重点点头。
“特别是顾家,也不知那诡怪怎么回事?
就好像认准姓顾的那家人一般,昨夜死了十来个,光姓顾的就占七个。”
看得出来,他心里也为那些死者惋惜,可眼神却是冷漠无比。
许洛也早已习惯,只要一提起顾家,崔叔就会一改往日的和善憨厚,从来没有待见过。
崔叔说到这里,不动声色的在院墙处打量着什么。
许洛眼神闪动,继续问道:“那这事就算完呢?”
崔叔苦笑出声。
“你想得倒挺美?那些纸人,不过是受阴气侵袭的探路棋子罢了!
昨晚,咱们好不容易烧完那些纸人后才发现。
整个堡子每一个未出阁的闺女家大门前,全都留下了一顶纸轿,还有红纸嫁衣。
这才是红衣诡怪真正目的!
只怕时间一到,它就会来接这些闺女走。
别说我这个半吊子驱邪人,就连老金都对这些东西,都没有丝毫办法。”
许洛心里一跳,想及还留在自家墙边的印迹,心里恍然。
那些印迹原来是花轿所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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