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符如同吹气一般,在空中疯狂膨胀,呼吸间便如大伞般,几乎遮住整个乱葬岗。
道道金光如同水线一般,自天而落。
金光击中何处,便如同扑上浓硫酸一般,噗哧声大作。
刚刚逃过一劫的纸人,在金光照耀下,发出一阵阵如同野兽般的嚎叫,整个身体迅速融化。
就连那些煞气红丝,也逐渐焦黑冒烟。
红衣女子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慎重,玉手轻挥。
散逸四处的红丝,如同听到召唤一般,在她头顶汇聚纠缠,凝聚成一柄红伞,将金光尽数挡住。
李泊瑜似乎早已料到这一幕,接过略微有些污秽的易水剑,眼中闪过一丝心疼神色。
大手白光包裹,往剑上轻抚,继而也摸出一张破邪金符,轻轻按在古剑上。
嗤的一声轻响,古剑上冒出几缕红雾,马上又被金光驱散。
“你这邪物,当真是找死!”
李泊瑜脸上露出一丝狠色,浑身气血大作,如狼烟般冲霄而起。
身形如大鸟般一跃,古剑如游鱼般在身周飞舞盘旋。
还不待红雾笼罩,他身上白衣亮起玄妙纹路,白光将红雾全部拦阻在外。
刚刚一着不慎,易水剑竟然差点被煞气所污。
要知道如他这样的大家子弟,所觉醒的伴生物,都是经过秘法挑选,是最为适合他护道之宝。
要是被煞气所秽,那简直就是在坏他修行根基!
恰好这时,默不做声的白岩手中又出现一张刺目白符,符箓还未激发,林中已经宛若升起一轮骄阳。
红衣女子娇媚俏脸,终于神色大变。
再看看彻底发狂的李泊瑜,她身形一阵扭曲,竟又突兀钻入脚下孤坟中。
自始至终,她竟然从来没有移动过半步。
红光弥漫下,裂开的孤坟如同影片倒放一般,四散的碎泥又悄无声息的重新堆砌。
纸人一个个的无声瘫倒在地,化作无数纸屑飞舞。
刚刚经过一番大战的乱葬岗,竟然在瞬息间又恢复原样!
李泊瑜落在孤坟前,一把按住就欲斩下的易水剑,然后朝白岩摆摆手,此时,他脸上哪还有半分愤怒火气。
老邱跨坐在黑虎之上,悄然落在他身边。
而白岩则警惕无比的打量着四周,一边小心翼翼的将白符收了起来。
黄羽尉几人连眼神都没有交汇过,出手间却配合得天衣无缝。
看到这一幕,金雾涟不由得心生羡慕。
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融入黄羽尉,与伙伴们拥有这样的默契。
“大人,为何不刨掉这诡怪老窝?”
老邱恼火的盯着那毫不起眼的孤坟,座下黑虎不耐的刨着泥土。
李泊瑜没有理会他,先是朝上方警戒的白岩做了个手势,然后才苦笑道。
“你当我不想么?
这红衣诡怪如果我没有猜错,核心灵物就是她身上那件大红嫁衣!
可不知哪里出了差错,明明她已经晋升厉级,可是那嫁衣之上,竟然还有煞气未散。
这诡怪要么就是天赋异禀,要么就是执念太深,这样的邪物最是难缠不过!”
老邱脸色严肃起来。
他也算得上是驱邪司的老油条,自然明白煞气对于他们这些低级驱邪人,意味着什么。
开灵、通脉、洗身、凝煞……
只要达到通脉境,就可以称得上是驱邪师,有资格单独组建黄阶诛邪尉!
可是只有凝煞境,方可初步接触、炼化煞气!
这东西之于低级驱邪人,就如修道人渡劫时遇到的天雷,又爱又怕,除非有什么特殊功法,不然,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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