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都令命人守着城门,严格进出,也就是不管城外流民的死活了。
谢蕴清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望都是陇西郡的第二大城,陇西郡的郡城是河东,与望都还隔着一段距离,若是望都官员执意瞒着消息,恐怕河东那边也很难了解到实情、
“臣初入望都,见百姓集结于街道荒僻处……不甚整洁,恐有疫病滋生之险。”
谢蕴清立刻亲笔书写一封加急信,信中写了:朕特允苏卿先斩后奏,若有徇私枉法,贪污受贿者,由苏卿从重发落。
结尾盖了玉玺的印,足以看见谢蕴清的重视。
转眼便到了九月下旬,独孤砚再不想走也得走了,赖着也不是办法。
独孤砚走之前秘密见了弄影一面,被弄影一番极限拉扯,大概知道弄影现在效忠的是谁,可他又不能动弄影,毒医那老家伙最是护短,要是动了他唯一的徒弟估计会杀疯。
独孤砚这一趟没能挫大梁的锐气,但也有了不小的收获。
他发觉朝臣面和心不和,而皇帝……很艰难。
只是那位可爱的姑娘,独孤砚没有见到有些遗憾,不过他还会回来的。
使臣离开的那一天,谢蕴清站在高楼上看见那个冤种朝自己挥手,看起来当真是个豪爽无心机之人。
她在心里冷笑,谁不会装呢。
于是她佯装悲痛让人喊住使臣,面带不舍地与独孤砚惜别,走之前还要膈应:“贵国若是教化不通,可在我朝请一些礼仪官前去……”
“不必了。”独孤砚黑着脸大跨步走远。
谢蕴清哈哈大笑,目送着对手走远。
她与独孤砚终有一战,只不过现在她羽翼未丰,暂时避其锋芒。
谢蕴清想起之前派人查到的消息,她那个好二哥似乎想与独孤砚合作,蠢得慌啊,与虎谋皮……
少年郎走入深深宫廷,夕阳下的倒影漠然而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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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誉自从答应小皇帝的邀请,最近总是不太得劲,他空闲下来的时间都用来管教自己不着调的弟弟。
沈星衡不服气,经常爬墙逃走,沈君誉就让人把围墙砌高,并且在上面插上尖刺。
“亲哥啊……你真是我亲哥!沈君誉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星衡在背完一篇弟子规后,发出痛苦万分的嚎叫。
“我要是不回京城,你是不是要翻了天了?!!”沈君誉头疼,他自十几岁时就跟着父亲上战场,等到父亲战死,他除了那次扶柩回京,几乎没怎么在沈家待过。
沈星衡十二岁时,沈君誉回来过一次,那时候弟弟乖乖巧巧地喊他,也很认真地把新学诗念给他听。
到底是什么时候,这小子开始长歪了呢?
沈君誉把管家叫来,仔细询问一番才知道。
沈星衡在京城书院受了不少欺负,但他从来不肯跟人说,后来就越长越放肆,成了京中有名的纨绔子弟,斗鸡遛狗,臭名远扬。
沈君誉想到上次宋太傅那老家伙对着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哥,你既然都没管过我,现在还管那么多干什么!”沈星衡眼圈通红,委屈地不行。
“季松,盯着你家公子,不好好用功,不准吃饭。”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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