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三将唯一活口的下巴续上,并且随意伸手拔下对方藏着毒药的牙齿。
“啊!”黑衣杀手捂着嘴,找回声带的同时口腔传来钻心的痛楚,脸庞微微扭曲。
谢蕴清扬眉,赞许地看了眼谢三,逼供手段越来越成熟了,不愧是她的手下。
谢三避开主子清亮的眼神,耳廓有些泛红,再次出手毫不留情地卸掉了杀手的两条胳膊,直到确定对方没有威胁能力后才退开一步,保持着一个警惕的距离。
谢三掏出一条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渍。
“主子,此人身手一般,招式紊乱没有门法,应当是个送死的炮灰。”谢三下意识用了主子面对敌人时用的某些名词。
拔牙之痛,即使是手上沾过不少鲜血的杀手也一时无法忍受。
他目光愤恨地望着最中间的那位少年,怨毒而恐惧。
“要杀便杀,我的兄弟们都死了,你留着我也问不出什么,不如给我个痛快!”黑衣人的相貌很是平凡,扔进人堆里都找不出的那种,只有一双眼睛麻木而凶狠,看得出不是个好东西。
谢蕴清听着对方颇有些天真的模样,一张人畜无害的面容露出笑来,吐出来的话语却带着森冷的寒意,“想清楚再对我说话,我这个人,耐心不太好。你要是再废话……”
少年手指轻轻转动,指尖把玩着一根尖利的玉簪,“他”一边说话,一边仔细端详手里的玉簪,仿佛是在品鉴着一个珍贵无比的宝贝,下一秒,玉簪划破空气,刺进杀手的肩膀。
出发前,弄影不放心给她准备了不少暗器,全部涂抹了剧毒,这支玉簪浸泡了能使发痒的药物,只要刺中对方就算是一个习武之人也会很快扩散。
不得不说,弄影真是一个完美员工。
杀手闷哼,很快脸色变得难堪起来,从肩头伤口开始一股噬心挠肺的瘙痒从皮肤传来,他倒在地上,双手无力可浑身的皮肤发痒,这种感觉比严刑拷打还要折磨人。
“痒……救命,饶了我吧。”杀手在地上翻滚,脸色发青。
沈星衡打了个哆嗦,一脸惊恐地远离笑容恬淡的某人。
恐怖……如斯,这人居然如此狠毒,沈星衡大脑运转,开始回想自己以前怎么得罪了这家伙,发现从小到大他没少坑害对方,这、这咋办,他会不会跟这个杀手一样悲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星衡颤巍巍地,在房间里扫视一圈,发现谢三姑娘搬着一张脸,手里刀还在滴血。
这是上了一个贼船啊,沈星衡欲哭无泪。
谢蕴清没空理会沈星衡,她心里隐隐有些猜测,但前世她一直在朝堂,最后一年大半时间在江南审理命案。
她虽然知道大梁派系复杂,有不少势力在暗中搅动腥风血雨,那时她身体实在太差,很多东西没调查清楚就死了,沈星衡到底是被谁掳走并且杀害,她不清楚。
只能从沈君誉的角度出发,沈星衡一死,身为北漠战神的沈君誉必然心神大乱,若是在这期间把战神斩杀在战场上,大梁北境的防线就如溃堤的江水,牵一发而动全身……
谢蕴清没把希望寄托在杀手的口供上,这人显然是个死士。
一刻钟过后,这人已经有些意识不清。
一些专门培养的死士的意志力不是比一般雇佣的杀手还要强得多,谢蕴清怕麻烦,问话当然要在心理防线崩溃的状态才更有效率。
谢蕴清稍稍靠近了些,再次问道:“是谁派你来杀沈君誉的胞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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