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清端坐在酒楼大堂,注意到周围的人越来越多,那两个宣传崔善好名声的已经往外围走去,很是刻意。
玉竹还在尽职尽责的演戏,“可算是有掌事的来了,你们这菜怎么回事,又难吃又贵?”
中年男子脸色难堪,身后还跟着几个打手,“这位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家世代经营这家酒楼,全城的人都知道,我们这儿的菜是最丰富的!”
“最丰富又不代表最好吃……”不知是谁吐槽了一句。
管事双目瞪得像铜铃,“谁在编排谣言?”
玉竹双手抱胸,冷哼出声:“身正不怕影子歪,要真好吃就不怕人砸了招牌!”
“你!我不跟妇人计较,你让开让你家主子说话。”
管事目光直直地看向谢蕴清,像是要把她看穿一般。
谢蕴清毫不避讳地让他看,神色轻蔑:“你们的菜难吃,不让人说?”
管事的脸色更难堪了。
这小子哪来的?他在望都城雄踞多年,从来没见过同他一般的年轻郎君,风采俊秀,眉目间隐约有恃才傲物的气质。
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得罪此人。
谢蕴清继续挑衅:“我看你们家的酒和菜都是用来欺骗客人的,赚的是黑心钱,这油水都让你们吃了。”
她渐渐开始冷笑,“本公子方才还听说此地太守崔大人心善仁德,你们这种黑心商人莫不是仗着崔大人宽宥,便肆无忌惮地欺压客人?今天不给出个道理,我就在这儿不走了!”
酒楼内的响动引起了路人的围观,有人叹息一声,又要倒霉了。
谢蕴清用余光打量着门外的行人,看热闹无论在哪个朝代都是人的通病,这些人却行色匆匆,对她面带同情,难道这个酒楼背后撑腰的人是崔善?
那可真有意思了。
进程一路过来街道还算干净,只是商贩稀少,准确的来说是几乎没有小商小贩在街道上走动,那些进城并且已经感染瘟疫的流民也不见踪影。
要不是谢蕴清上辈子清楚这地方的确爆发过一场大型瘟疫,她都要怀疑刀疤脸和冯轩的话了。
趁着管事的没有反应,谢蕴清一把将盘子端起,怼到管事面前,“这菜里面的盐和油呢?被你吃了吗?”
管事的一惊,脸色铁青道:“眼下望都城内粮食和基本物资紧缺,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才如此,若是平时你们不会如此。公子读过书应该明白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这个道理,莫要胡搅蛮缠。”
“你才胡搅蛮缠,如果是物资紧缺你们少盐少油,那价格凭什么比一般的酒楼要贵好几倍,当我们是冤大头吗!我呸,退钱!”玉竹上前一步推开掌柜,啐了一口。
管事的往后趔趄,引起打手们的躁动。
“莫要伤了和气。”管事的压住怒气,挂上虚假的笑容,却收到玉竹一个白眼。
“你这婆娘……”一个壮汉想要动手,放在以前他早把人丢出去了,在这望都城里,背靠着太守府,谁敢得罪他们天盛酒楼。
“阿虎,不要轻举妄动!”
玉竹小心地看了眼谢蕴清,随后出言讽刺:“怎么,你们理亏的还想动手?仗着人多欺负外乡人是吧?这就是望都城的待客之道吗,今天可算是让我见识到了。”
她这副样子非常像是大户人家娇养出的貌美婢女,管事的思量了一下,说:“你们想要如何?”
“崔掌柜,他们这是故意找茬呢!不能轻饶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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