髯公村是个特殊的村子,居住的村民全是从战场退下来的士兵,以及他们的家眷。
髯公村的名字也是由此而来。
髯公村不事农业生产,常年由朝庭拨款养着,但日积月累花费渐大,景盛朝已国泰民安数年,便不想继续养着这群村民了。
而髯公村位靠大山,采石业发达,朝庭已经派了人下来,意图解散髯公村,接收几个石场。
有些卸磨杀驴的意味。
此事令髯公村颇为不满,民愤四起,胆大的村民抢占了石场,禁止官府的人出入,不仅如此,更是断绝了所有商客买卖。
那德认识的髯公村村民也跟他断了联系,他没有办法再提供石英砂。
末了,龙青青只能驮着被那德那厮狠狠敲诈了一笔买来的几百斤石英砂,苦心劳力的回到竹林小院。
将石英砂给李刚送去,几番商讨下,解决了剩下一部分卡壳的玻璃问题。
等及夜深,她长吁短叹,引得秦娇都心烦。
“何事让你心忧?”
“娘,我觉得我不适合做生意。”
秦娇笑了,探手把龙青青盖在脸的被子扯下来,轻点她额头。
“你个丫头,娘亲如你这般大的时候还什么都不会呢。”
“一口吃不成胖子,咱们慢慢来。”
这话说的,龙青青长叹一声,开始琢磨怎么搞定石英砂。
最是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自己开一个石场。
疯了吧!
她狠狠鄙视了自己,这和要穿衣就得自己养蚕有什么区别。
不行,得想个其它办法。
她翻来覆去,没琢磨出个名堂,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而在李家村外,远隔百里处,一户人家已经早起。
几个厚重的包袱背身,坐马车,他们要趁早赶路了。
龙青青起了大早,她决定了。
要亲自去一趟髯公村。
不管官府和髯公村的纠纷如何,她等不到尘埃落定那一刻,现在玻璃坊要经营就必须有原料。
她先去髯公村探探情况,实在不行,再想其它退路。
安排好了家中的事,她拎包袱,在镇找了辆马车,嘀嗒嘀嗒了老半天,终于到了髯公村。
此时她身穿男装,梳了男子发髻,加她眉间一抹英气,颇有些俊俏男子的模样。
髯公村和一般村子没有多大区别,只是那半坡的一个大坑尤为显眼。
她还没有进村,便见村门口百米开外扎起了木桩,几名缺胳膊少腿的老头守着,眼见有人过去,便会拿起一旁的锄头。
那架势明明弱的很,一阵风就能倒,但那气势又莫名的和谐。
她叹口气,不能硬来,不能硬来。
摸了摸鼻子,她突然想出一个办法。
一瘸一拐的走到木桩处。
“站住!你是谁,来这做什么!”
她抬头,眼中饱含热泪。
“我,我听闻髯公村乃是忠勇之村,家父曾是景庆之战的一员,却自出战后再未回来,特来髯公村寻,或有消息也未可知。”
守桩的老头听了这话,神色激动,两步前。
“你,你是哪一位的后人。”
“家父姓徐,单名一个虎,不知道村里有没有姓徐的人家?”
她打听过了,髯公村姓徐的人家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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