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萌生退意。
恰逢官府派的人也来了。
在老道士做法的地方,官府派的中年男人一身官服,与他相对的就是徐达。
其他村民们坐在下首旁听。
“髯公村并入青山镇下属的古镇村,那儿土地好,朝庭特意分给你们每人二亩良田,三亩沙地,每年还有五十文的年钱。”
徐达皱眉,按照往年的惯例,髯公村每人的年钱岂止五十文,何况还有石场的收入,这一搬走,不仅背井离乡,还要重修房舍,花费破巨。
“我们不想搬走。”
他还在犹豫,他的弟弟徐东却抢话。
“这些不行,我们造房,搬家,生活哪样不要银钱!”
徐达一惊,看向那官员。
似笑非笑,一副成竹在胸。
原来,不止他被买通了。
徐东是他亲弟,髯公村除了他就是徐东说话最有份量,他这一开口,就是坐实了要移村。
底下村民议论纷纷,都没明确表达抗议。
徐达惊叹,这官府好精明的手段,再多的金银,到底是比不过自身以及家人的安危重要。
心思如此重,他不由有些怀疑自己的选择是不是正确的?
那中年男官员对眼下一切早有预测,当即又提高了近一倍的条件,而后微微扬颌,示意徐达赶紧同意。
徐达堵着一口气,不知道该吐还是该咽下,他缓缓看向周围,一张张熟悉的脸庞,充满信任的望着他。
褚大山,周亚,李述贵,潘达星,一个个,有的没腿,有的没手,还有的没有一只耳朵,一根手指,他们赖以生存的就是这石场,离了这,身有残疾该如何生活?
“大人,此事涉及髯公村所有,我一人不能做主,需要一日时间考虑。”
顶着中年官员凶狠的目光,他硬是没有改口。
“徐村长还真是一言九鼎的汉子,那我明日再来,希望髯公村上下能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等一行人离开,褚大山这才带着一群村民走上前。
“徐达啊,我们真要离开髯公村吗?这都住了十几年了,早就当做自己的家乡,要离开,真舍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咱们几十年前就离了家乡,现在不过再搬个家,难道你们忘了今日那道师说的,此地是煞地,不能久居!”
“是啊,咱们要不还是搬走,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可不能出事。”
徐东说罢,众人纷纷附和,褚大山低声一叹,顿时没了话。
今日那道师来得蹊跷,可徐达的确应验了道师所言,他是髯公村的主心骨,一切都听他的吧。
这是褚大山的心声,也是髯公村大部分人的想法。
龙青青看着一切发生,心痛不已。
这髯公村居住的人本就为了国家背井离乡了一次,好不容易在这里住的习惯,却又要转去他地。
他们老了,残了,国泰民安了,便没了用处,成了累赘了。
景盛朝想甩了他们这个包袱。
过河拆桥,干得漂亮。
如此,她就插一手,帮一把这些可怜人,再顺道给尤家找点小麻烦。
“乖儿子,你回来做什么?”
入夜,她跟着景析回到徐虎的住所。
刚进屋,熟悉的嘲讽就来了。
“其实我知道你要找的东西在哪,但是,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哦?”
景析来了兴趣,抬手搭着,细看龙青青。
她年纪不大,身穿男装,可人却端正英气,有些智慧的样子。
令他回想起一些事来。
那一日,他追着动静出去,等他再回来,她已经将那老虎斩杀。
她瘫在泥浆地里,浑身狼狈,却清丽得很,绝艳如曳立在菏泽的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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