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间,陈怡怜伸手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块半透明的轻纱布条,左手覆在他的肩膀,拿着轻纱的右手轻轻划过他的侧脸,大拇指按在他平缓的嘴角。
林忏动了动喉结,头靠在床头上,微微仰起头,本原本冷厉的双眸染了一层淡淡的红,她跪/坐/起来,凑上去沿着他的下颚线一直吻到下巴。
“知道吗。”陈怡怜望着他笑得过分妖冶,“我最喜欢看的,就是你被/绑/起来的模样。”
他过分的自信,眼神坚定的如一匹咬住猎物的野狼,站在圆月下的荒丘,不屈又孤傲,即便是被猎人拿着弓箭瞄准,他也能亢然而立,寻找时机。
陈怡怜轻轻拿着轻纱缠在他的双目上,遮住了他的视线,霎时间,他眼前的陈怡怜也变得模糊了,透着轻纱只能看到一个浅显的影子。
“有时候,真想把你关起来,就这样绑一辈子。”她在他耳边低语着,伸手勾住他的下巴。
——“林忏啊,你真不知道他?”
陈怡怜缓慢的抬起桃花眼朝那人看过去,翘着腿端着酒杯颇有兴致的听人讲下文。
那人狗腿的跑到陈怡怜跟前,坐到茶几上侃侃道:“话说这个林忏,那也有点儿牛/逼,主要是什么,这个两极是他妈妈开的,而且怜姐,在我们学校里基本都传开了,说的是什么,只要有钱,都能当那哑巴的爸爸,因为他妈妈是……”
“操,谁他妈砸老子。”耳钉男闭上眼睛捂住自己的后脑向后查看,紧接着屋子里的灯就被人打开了,站在门边上的少年端着一盘水果拼盘,眸光冰冷的朝这边看过来。
他从容的关上了门,把水果拼盘放到矮桌上,原本需要弯腰低头的动作,他却是微微侧身,深邃如海的眸子依旧盯着陈怡怜那个方向。
耳钉男忍不住大骂出声:“日/你妈,是你砸的老子?我操你/妈,敢偷袭老子……”
话音都还没落,一盘水果就扣在了耳钉男的头上,接着没留情的一拳头狠狠朝他脸上砸了下来,少年将他按在矮桌上,左手虎口卡住他的脖子,这一系列动作是一气呵成,应该是酝酿了很久,桌上的十几瓶啤酒接二连三的滚落到地上,乒乒乓乓的声响过后,原本干燥的地板瞬间狼藉遍地。
屋子里的一群二世祖见势不妙,想冲过去开门叫人。
“敢喊,就敢/杀。”
他抬起带着冷意的眼眸扫视着屋内的这一群人,一群二世祖见满脸是血的耳钉男纷纷慌了神,挨着墙角站立,一声不敢吭。
耳钉男垂死挣扎,双手死死抓住他的手臂,咬牙威胁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杀/我吗?”
林忏丝毫不畏惧,提起横倒在桌上的啤酒,猛地砸在桌角,玻璃碎片四处乱飞,啤酒溅到陈怡怜的脸上,她淡定的抬手擦掉,抱着手看着他。
他举起手中残留的这一部分尖锐的玻璃,狠狠扎在桌子上,离他的脸仅有毫厘。
“上一个,想当我爹的人,在医院。”他的话冰冷毫无温度,这一句断了两次句,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这样说让别人能够听清楚。
“……怜姐救我。”耳钉男下半身僵在空中很久,在微微发抖,他慌张的朝陈怡怜呼救。
“出息。”陈怡怜站起来,这个时期的人不管男生女生一般都很中二。
林忏记得她,她前几天还是一头低调的茶棕色卷发,今天就已经换了一头黑色的公主切,她穿得很简单,淡黄色碎花白色底的吊带线衣,深蓝色的阔腿牛仔裤,腰细腿长,是过目不忘的那种身材长相。
换做其他女生公主切就是娇俏可爱清纯,但她不一样,她整个人就是妖媚的,漆黑亮闪的眸子很欲。
陈怡怜诶了声,林忏没抬眸,手下的力气使重了点儿,她只觉得有趣:“真要把他掐死?”
他还是没有答话,陈怡怜突然明白为什么别人要叫他林哑巴了。
她弯下腰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当我欠你个人情,放了他。”
林忏的视线落在她握住自己手腕的手上,很久,他才无视陈怡怜的话,拔出扎在茶几上的玻璃瓶,抓起那人的衣领就往外面拖。
“怎么样?”陈怡怜扬了一下眉,眼疾手快的拉住他的臂弯,喊他的名字,“林忏。”
林忏顿下脚步。
陈怡怜朝前走了两步,一眼不眨的盯着他的侧脸看:“小哥哥,当我欠你个人情行不行?”
她的声音不甜,听起来也不像是在撒娇,笑起来的时候双眸弯弯,卧蚕很好看。
短瞬,林忏松开了手,迈步走开了,耳钉男弓着身子大口出气,欲摸出手机打电话摇人。
“够了啊,朱斌。”陈怡怜抽走他手里的手机,啪嗒一下扔桌子上那半杯啤酒里,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瞪了耳钉男一眼,“又菜又爱惹,没第二次了。”
耳钉男不甘心的望着那扇半开着的门。
“警告你,别去找他的麻烦。”陈怡怜丢给角落里的人一个眼神,“帮我把包带上,先走了。”
耳钉男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脱口说了句:“怜姐,你为什么要帮着他说话?”
陈怡怜回过头,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帮他?”
随即收回笑意道:“你要是觉得你能打过他,那你随意,我没意见。”
耳钉男面色有些难堪。
“这人我看上了。”陈怡怜漫不经心的说,“要找人弄别让我知道,否则——”
她走了,干脆利落的穿过幽长的走廊来到大厅寻找林忏的身影。
找了会儿她便失去了耐心,抓住一个服务生问:“你们这儿有一个叫林忏的吗?”
“哦,林忏啊,他上顶楼去了。”服务生说完,拿着东西就走了。
两极酒吧跟名字一样,底下一层,顶上一层,象征着天堂与地狱,陈怡怜还没去过顶层。
想罢,她坐上了电梯去了顶层,刚迈下电梯,就看见有两道门,一道是封闭了的,另一道直接通往走廊包厢。
她刚走到那道紧闭着的门门口,就看见一个穿着旗袍,特别民国的女人走出来了,她盯着陈怡怜看了会儿,问:“姑娘,你找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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