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一名道人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迈着步子。
破旧的灰蓝色道袍上绣满了流云。
他怀里抱着一名婴孩,如同这雪天的沉闷一言不发。
不知走了多久,天色渐暗。
穷酸的老道士来到一处山脚下,幽径的路口守着两名瑟瑟发抖的道童。
见到道士忙喊了一声:“师叔。”
道人裹着孩子,对两个道童斥责道:“大冬天的还守什么山门,快回屋里去。”
两名小道童道:“师叔这可是我们流云宗的山门,万一有妖兽袭来,或是有其他宗门拜访,总得有人才好。”
穷酸道士狠狠地敲了两个道童的头。
“咱们流云宗连门都没有,别说妖兽了,连野兽都没有一只,哪来的宗门拜访!”
“两个连御气都没学会的小子,站在雪地里找死啊!”
“快回屋去!”
两个道童捂着脑袋被穷酸道士恶狠狠的赶跑了。
在鹅毛般的风雪里隐隐传来小声的嘀咕。
“山门,总要有人来守的嘛。”
刚要抬脚的穷酸道士听到了这一句话,不由得一愣。
而后缓缓摇头道:“这两个小子……”
穷酸道士继续朝着山上走,雪很深,几乎要淹没了他的小腿。
临近夜晚,四下阴沉的模糊,流云山显得愈发空寂。
不知走了多久,从远处传来一声声犬吠,在山腰的空地上,一间篱笆围成的简陋院子显露了出来。
院子里的狗朝着穷酸道士的方向狂吠。
他欣喜的挥手,朝着院子里喊。
“师兄,我回来了!”
……
……
“咕噜咕噜……”
屋内,茶水被烧的滚烫,穷酸道士对面坐着一名病秧子道士。
时不时的咳嗽声和外面零星的几声狗叫,几乎成了这深夜里唯一的声音。
被穷酸道士抱回来的孩子,裹在棉被里,熟睡的脸颊被摇曳的灯火映得通红。
病秧子看了一眼孩子,声音沙哑道:“师弟,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流云宗传到你我手中,便只剩下这一座山头了。”
“你隔三差五的捡那些孩子回来,天资太低。”
“我们,养不起。”
“流云宗不能断在你我手里了。”
病秧子咳嗽了两声,脸色越发的苍白。
沉重的叹息,令屋子里的气氛凝重了不少。
穷酸道士低着头开口道:“师兄,我发誓,这是最后一个了。”
病秧子顿时瞪了他一眼,手指着窗外道:“山脚下的孩子现在有六十多个了,你哪次不少这样说?”
“你是要气死师兄我吗,咳咳咳……”
穷酸道士无奈的低头,伴随着强烈的咳嗽声之后,屋里一下子沉寂下来。
两人好似僵持住了一般,谁也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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