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整整一个小时的扎马步下来,周鹤青已经完全走不动了,不仅是走不动,还是根本挪不动腿。
两条腿还是在控制不住地发抖,抖得比刚站完桩还要剧烈不少。
这是要亲身体会过才知道那种感觉的,好像腿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一样。
那种酸爽…
特别是扎马步的途中,姿势不对就要被她拿着“青云”一下拍过来,虽然力道不是很大,但拍打在本就透支过度的腿上,那叫一个,惊心动魄。
疼得周鹤青是呲牙咧嘴,还得承受着江云容的冷嘲热讽,话语的狠辣程度不亚于他高中的那个数学老师。
包括但不限于人身攻击,阴阳怪气。
比如:“这就不行了?我年纪最小的师弟现在才十二岁,比你坚持的久多了。”
还有看似关心实则浓浓鄙视的:“实在不行就放弃吧,不丢人。”
“你说你何必呢?要倒是想要,做又做不动。”
诸如此类的嘲讽还有很多句,就不一一列举了。
可以说这两个多小时不仅仅是对身体上的折磨,还有心灵上的折磨。
自从他高中毕业,跟亲爱的老师们再见之后,就再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磨练了。
他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有一口没一口地把水往肚子里灌,顺便打量着拿着剑端详的江云容。
看着她反复摩挲着剑身上的纹路,很认真的样子。
周鹤青心里难免有点得意,看吧,我挑的剑,果然就是好,她眼睛都挪不开了。
却也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甚至于有点儿呆萌的女孩儿,嘴巴能有那么毒。到底是谁教她的?
单纯的周鹤青固执地认为,江云容这样一定是被别人影响的,被别人教坏的…
好像最大的嫌疑就是她的那个师父。
他已经自动脑补出一个朋克道人,叼着根华子,然后口吐芬芳的画面……
江云容怜悯地看着他,却十分不解:“到底为什么?”
周鹤青从光怪陆离的想象中回过神来,沉默了一会儿:“也没别的原因,只是因为,我很希望自己能够变成一个厉害的人。”
她还是不懂:“那这样真的值得吗?”
然后指了指周鹤青按住的却于事无补,依然在发抖的腿:“这样。”
他没有正面回答:“在我们的南边,有一个叫做印渡的国家,那里有一些古老的宗教信徒,叫做苦行僧。”
“他们终年都蓬头垢面,衣不蔽体,风餐露宿,居无定所。据说在荆棘上睡觉,在烧红的火炭上行走,在猛烈的火焰中赛跑,是他们的一种……修炼方式。”
“那个国家很热,所以忍受酷暑是他们的必修课。”
“不仅如此,他们常常会长期断食,断水,因为苦行僧必须要忍受常人忍受不了的痛苦。”
“你说,为什么呢?”
周鹤青望着天花板感叹道:“多么像个疯子啊!可是自己觉得值得,这或许在他们的世界里,就已经足够了吧?”
“你呢?难道你这么多年练剑不辛苦吗?”
江云容还沉浸在苦行僧的故事里,只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对吧,这么辛苦但你还是坚持了下来,因为觉得值得,而我的坚持,也是因为我觉得值得啊。”
她想要反驳:“可是你年纪已经大了,万一达不到…岂不是很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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