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队的卫生员叫洪云,个子不高,很瘦弱的一个人。
他的脸色很苍白,脸颊两侧的颧骨高高凸起,猛地一看很容易把人吓到。
张浩去找他的时候,他正在【卫生室】里看书。
“班长好,我是新兵六班的张浩,请问有没有红花油啊?”
“怎么又是一个要红花油的啊?你们新兵干嘛呢?”
他有些不耐烦的放下书,站起来在药柜里翻找起来。
张浩解释道:“这两天在集训,被鲁班长给揍了几下。”
“呵呵!”
洪云突然笑了两声,然后把一瓶没开封的红花油放在了桌面上。
“知道怎么用吧?”
“知道,谢谢班长。”
张浩急忙把红花油收进兜里,冲着他傻笑了两声,见他挥了挥手,就急忙退出医疗室,顺手关好了房门。
“呼~~!”
从医疗室一出来,张浩立刻深呼吸了几口气,过程比他想象中的简单多了。
他拿到药以后就准备返回宿舍,刚要上楼就被楼梯口的哨兵给叫住了。
“喂,你是几班的啊?”
“啊?班长,你在叫我啊?”
他立刻从楼梯上转过身来,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中士班长。
“嗯,叫你呢,你们班长是谁啊?”
“刘红军班长。”
“哦,老刘啊,刚才找洪云去了?”
“嗯,找洪班长拿了瓶红花油。”
张浩傻笑两声,还不忘把红花油拿出来给哨兵晃了两下。
“哟,铸哥,又顶班呢?”
楼下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儿一名下士班长笑眯眯的跑了上来,隔着很远就跟哨兵打起了招呼。
“滚滚滚,换班的哨兵还不来,老子还没吃饭呢。”
“连长不是特批你老人家24小时吗?”
……。
那个下士很陌生,张浩也不认识。
见他们两个人聊了起来,他就趁机转身跑回了楼上。
列兵,在连队就是最底层的存在。
班长大佬们的事情还是少参与的好,要不然被那些老鸟给卖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宿舍里,菜鸟们正在准备午休,张浩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屁股上立刻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他倒吸两口冷气,缓缓的脱下了身上的衣服。
阿鲁下手很刁钻,既不会影响训练,又能够让他们感到疼痛。
面对这样的老鸟,张浩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奈。
伤痕在屁股和大腿后面,他侧着身子擦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不一会儿就变得急躁起来。
下午还要训练,要是上不好药,那就真的完蛋了。
“大个,你干嘛呢?”
头顶响起王旭峰的声音,张浩顿时眼前一亮。
“磕碜,你能不能帮我上一下药?”
“行啊。”
王旭峰从床上下来,张浩就把红花油递给他,然后转身趴在了床边。
“你忍着点啊!”
“没事、嘶嘶……疼!”
不得不说,装逼是要付出代价的。
红花油擦在伤口上,立刻就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像是火烧一样。
“哎哟,卧槽,搞基呢!
哈哈哈,班里竟然有两个大男人在搞基!”
彭城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张浩的脸色一黑,扭头看了一眼身后就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谁搞基呢?”
“真的有人搞基啊?”
“彭城,你不是又吹牛逼呢吧?”
“来啊,看啊,我们班的磕碜和傻大个搞基呢!
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啊……。”
“砰!”
红花油瓶子砸在门上,碎玻璃渣和药水四下飞溅,吓得围在门口的人群立刻后退了几步。
“彭城,WCNM!有种跟老子单挑!”
王旭峰指着彭城的鼻子就骂了起来,要不是张浩拉着他,恐怕早就冲过去跟彭城干起来了。
“你他么吓唬谁呢?老子也不是吓大的!”
彭城从惊吓中缓了过来,立刻露出一副不甘示弱的样子,跟两人对峙起来。
红花油是张浩扔的,差一点就砸在了彭城的脑门上。
马涛拉住了彭城,同时陈致远驱散了围在门口的众人,把宿舍的门关了起来。
自己的事内部消化,这是部队打架的潜规则。
“磕碜,现在还不是干他的时候,先忍一忍,要是班长知道了就麻烦了。”
“操!”
“谁他么要是告班长,谁就是乌龟王八蛋!”
面对彭城的硬气,张浩冷哼一声没有搭理他。
畜生永远都是畜生,学会了走路他也变不成人!
——
下午训练,集训队还是和往日一样先开始热身。
曹排手里的椽子已经扔掉了,换成了一根大拇指粗细的翠绿竹枝,打在身上就是一道鲜红的印子。
那根竹枝本来是阿鲁的,在菜鸟们身上打了几次以后,一看效果不错,就落在了曹排的手里。
阿鲁手里的竹枝要更细,只有小拇指那么粗,打在身上不着痕迹,就是一阵火辣辣的疼。
好多菜鸟屁股上都挨过打,这也导致红花油和红药水的消耗急剧增加。
“听说你中午动手了?”
“我还以为你能忍住不问呢。”
张浩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王华清,随着相处时间越来越多,两个人渐渐的成为了一组搭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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