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长也不答话,径直就往四排的宿舍跑,很快就出现在了十班门口。
张松正趴在床上呼呼大睡,身上还盖着一件军大衣。
连长快步走过去,立刻就闻到了空气中飘散的浓烈酒味儿,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
“好!很好!”
四排下哨的哨兵不明所以的站在旁边,一时间全都装起了木头人。
片刻之后,连长快步走回值班室,拿起对讲机,喊道:“训练场,我是刘鹏飞,部队立刻带回!”
“训练场收到,完毕!”对讲机那头传来王冲的声音,让连长稍稍松了口气。
黄大爷性格懒散,经常守在北门不回连队;王亮带着三排在外,常年也不回来;王冲是为二排准备的干部,唐龙则是已经定下的四排排长。
没想到,就是他最信任的排长,竟然给他来了这么一出好戏。
连长的神色变得越来越冷,突然又拿起对讲机说道:“北门,我是刘鹏飞,立刻全员带回连队。”
“北门收到!”
“杨阳!”
“到!”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那些人给我叫醒。”
“是!”
杨阳也看出来了,连长这是真的发飙了,转身就往四排的方向跑。
“报告!”
连长刚准备出门,老侯出现在了门口。
“有事?”
“报告,我是来认错的!”老侯知道连长的脾气,犯了错就要认,要是装怂不敢站出来,那打的才叫狠。
不过,这次他显然低估了连长的火力,等他把事情说完,连长飞起一脚就把他踹到了墙上。
“嘎巴、嘎巴!”连长转了转脖子,连看都没看老侯一眼,就说道:“滚去办公室等我。”
“是!”老侯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脸上露出一副痛苦的神色,却连哼都不敢哼上一声。
作为跟了连长多年的老人,他怎么可能看不出今天的形式?这次真的玩大了!
“蹲着!”
“是!”
老侯不敢有任何怠慢,推开连长办公室的门,就独自蹲在了墙角。他知道,很快就会有人来陪他了。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外面响起了部队的口号声,连长立刻走到了楼梯口,对上楼的官兵们说道:“俱乐部集合!”
“是!”
命令迅速后传,官兵们带着一身冰冷的寒气和满头大汗走进了俱乐部。
——
十班宿舍,杨阳拿着一杯热水,看着床上平躺的张松,脸上充满了犹豫。
嘹亮的口号声传来,他的心里陡然一惊,知道已经没有了退路,咬了咬牙,将热水倒在了张松的脸上。
“咳咳——!”烫手的热水流进张松的鼻孔,让他猛然间瞪大了眼睛,紧接着剧烈咳嗽起来。
“张班长,快醒醒!”
杨阳用力摇晃着张松的身体,不一会儿,咳嗽声渐小,张松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你干嘛?”张松迷迷瞪瞪的问了一句,同时还用手揉起了脑袋。
“连长知道了,让部队集合呢!”
“连长?知道什么?”张松下意识的嘀咕了一句,脑袋还在晕乎之中,杨阳忍不住攥紧了拳头,“啪”的一巴掌打在张松的脸上。
“班长,清醒了吗?”
这一巴掌把张松给扇懵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眼睛一瞪,问道:“你小子打我干嘛?”
“连长回来了!”
“嘟嘟嘟嘟——!全连,俱乐部集合!”
这是连长的声音,张松终于清醒过来了,急忙从床上下来,嘟囔道:“我的鞋呢?我的鞋呢?”
很快,张松穿好了鞋,踉踉跄跄跑出宿舍,朝连队值班室跑去,刚跑到连长办公室门口,就看到老耿、刘凯等人晕晕乎乎的从楼上走了下来。
连长从后面走出来,说道:“你们几个,去我屋里!”
张松推开房门,就看到老侯正蹲在地上,两人四目相对,就听老侯苦笑着说道:“张班长,进来吧。”
“哎——!”这么一折腾,张松算是彻底清醒过来了。
老耿、唐龙、刘凯等人陆陆续续的走进来,见到老侯的模样,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
特日格勒的状态是最好的,来自草原的汉子,从小喝的是马奶酒和闷倒驴,酒量自然是不在话下。
再加上喝酒的时候,他由于资历较短,也没有喝多少白酒,经过短暂的休息,基本上已经恢复了常态。
只不过,他的脸上带着两抹酡红,一时半会儿的也消不下去。
等北门的众人进了俱乐部以后,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此时连队倒是不缺少干部,但是缺少能够镇住场子的,黄宁勉强算是一个。
格勒凑到黄宁的身边,说道:“排长,连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找个人问问。”黄宁在队伍里搜索起来,等看到张浩的时候,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惊诧。
紧接着,黄宁快步走到张浩的身边,问道:“小胖儿,连队出什么事儿了?”
张浩看了一眼四周的人,冲黄宁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把耳朵凑了上来,就听张浩嘀咕道:“唐龙、老耿他们一堆老士官喝醉了,被连长抓了个正着。”
黄宁的眼睛一瞪,忍不住倒吸两口冷气,迅速站直了身体,扭头朝外面看去。
现在,连长肯定是在收拾那几个犯错的家伙。
那么,为什么要集合全连呢?
黄宁的脑海里迅速出现了很多想法,脚下的动作却不慢,三两步就回到了排头的位置。
格勒急忙问道:“排长,问出什么了吗?”
此时格勒的心中大急,就在刚才,他发现二排和四排的老班长们竟然都不在队伍里,而且那些人正是跟他一起喝酒的几个家伙。
黄宁倒是没有察觉到格勒的异常,回答道:“唐龙他们喝酒,被连长抓住了。”
“啊!”格勒惊呼一声,神色一黯,嘟囔道:“完了!”
眼看格勒如此反应,黄宁哪还不知道出事了啊,立马问道:“格勒,你也去了?”
“嗯!”格勒机械的点了点头,眼睛看上去就像是两个空洞,没有一丝光彩了。
“哎——!”黄宁怒其不争,叹息一声,抓起格勒的肩膀就往外走。
“排长,你要干嘛?”
“坦白从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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