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收回时,林嗣音发现眼前的画面在动。
是段九儒在下楼梯,他离开了书房。
放下杯子,她不禁问道:“你要去哪儿?”
本以为这次也会像以前一样得不到回应,但是没想到她话音刚落段九儒就顿住了脚步。
停了有几秒,他才说:“去外面一趟。”语气清清冷冷的,是他一贯的风格。
“嗯。”林嗣音点点头,没有继续问。
因为她知道关于他的事,他不想多说,她也便不追问。
只是这一次不一样……
“待会儿无论看见什么,都不要出声。”
这样的话她还是第一次听见。
搁在桌面上的素手不自觉攥紧,林嗣音下意识的问了句:“为什么?”
“会影响到我。”
林嗣音:“……”
什么!?
*
另一个时空,同一时刻
等在车旁的云弋一抬眼就看到白衣黑裤的段九儒迈着大长腿,步伐稳健的朝自己走来。
云弋见状连忙拉开车门。
段九儒坐上车,手肘搭在一侧扶手上,左手把玩着右手无名指上戴着的一枚指环,姿态无端的透出几分慵懒与毫不掩饰的矜贵。
他问:“怎么样了?”
云弋神色肃穆,回道:“准备好了,路线都是最隐蔽的。”
“嗯。”
轻轻关上车门,云弋坐上了副驾驶,系上安全带后他反手拉下了与后车厢之间的隔板。
隔板与车内色调一致,材质降噪,是隔音的首选材料。
车子启动,缓缓驶离半山腰的别墅,向着山脚下而去。
段九儒靠着座椅假寐,大约是察觉到他周围太过安静,脑海中那道温软的女声又迟疑着,响在耳畔。
“你要做的事情危险吗?”毕竟他之前有好几次身上都带着血回来,连带着她也在床上躺了好久。
他没回她,反而睁开眼睛说起了另外的事,“你八字多少?”
那厢的林嗣音愣了一瞬,似是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个。
抿着唇瓣想了一会儿,才说:“大礼一百三十五年八月十五午时一刻生。”
段九儒闻言,转着指环的手突然顿住。
至阴至阳!?
“是……有什么问题吗?”她的语气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段九儒继续闭上眼睛,“没有。”
有没有还要等他找到那个人再说…
这八年两人像是共存与同一个身体里的情况,绝对不是偶然。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车子停在一处山头,段九儒与云弋下车时,山头的平地上已经有一架直升机等在那里了。
坐上飞机,直升机慢慢升空,向着西北方的雨林处飞去。
往常这个时候,只要他没在处理文件,她一定会语调轻缓的说着她的日常,可是现在却没有。
抬手在耳机壳上敲了几下,等了一会儿没人应。
便知道他们现在又是处于互相看不见听不到的状态。
*
直升机下降在国内边境一处雨林,彼时晚霞已铺满了天空。
靠近边缘地带伫立着一座木屋,屋后围绕着一颗颗茂盛浓郁的参天大树。
当窗口的影子渐渐变成梯形时,木屋内传来了一点响声。
“哼,你不就是想知道那批货在哪儿吗?赟哥知道你会查,特地留下我,不过这些刑罚…”
被汗水浸湿的碎发紧贴着额头,男人低头看了看,视线有些模糊。
他也不在意,不屑的轻嗤一声,“比起在雨林里吃了三个月的死老鼠树皮来说,不过是小儿科。”
他双手被吊在房梁上,身上的衣服和了血和泥已经看不清是什么材质、款式,一条条,一截截的,挂在身上。
他嘴唇干涸到起皮,眼皮无力的半眯着,中气十足的说完一段挑衅的话,胸膛起伏剧烈。
有人拿了一条嵌着倒刺的鞭子走到他身边,“软硬不吃噻,满清十大酷刑我们也复刻了,正好在你身上试试,反正总能留你一口气。”
男人闻言,瞳孔一瞬间放大不少,随后似想到什么,咧着嘴得意的笑出声,鲜血顺着裂开的唇缝一路流到了脖子。
“你不敢,没得到那批东西的下落之前,你手里那根东西,也只能是摆设。”
“你……”
“说出下落,你可以死的痛快些。”一道清冽如水的声音突兀响起。
拿着鞭子的人听到这声音立马低头退到了一边。
而被吊着的人,则忍不住抬头看去,他竟然不知道,屋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他的正前方摆了张太师椅,椅子上坐着个白衣黑裤的男人。
那位置正好逆光,看不清他的神色如何。
男人也没翘二郎腿,就这样端正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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