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我知道他能躲得过,但竟然……
蔡风华啊蔡风华,你风华到底有多绝代,能把徒弟迷成这个鬼德性?一整个纯情小处男啊这!
逗完他,我继续走我的。
丁野鹤许久都没跟来。
后来我想这是要分道扬镳吗,才回头去看,结果没注意脚下烂泥一滑,仰面向后倒去——丁野鹤飞也似的冲过来,接住我。我倒在他胳膊,看到他脸沾着红薯皮的黑灰,失笑道:“丁丁,你不是野鹤,是小野猫。”
他愤而松手,我重重倒下。
将触底时,再度被他接住——我就知道。
他的脸已经恢复干净,眼神也不再是被我撩拨得神魂颠倒,反而变得疏离和克制。
但我是真的走不了,蔡风华的脚血气不畅——扭到了。
丁野鹤不得已还是将我背起,小心翼翼。
我趴在他背,后悔把那几个簪子卖给蔡风华。不然,就算不想杀人,此时此刻,也很适合给丁野鹤脖子扎几个窟窿。反正他又不敢把我怎么着。
我找武器不着,只好恶狠狠对着他后脑勺说:“丁野鹤你别得意,老子虽然不杀人,但一定会让蔡风华杀你。你等着吧,等她睡够了,醒了,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他不跟沈朝朝说话,闷头走路。
我生气了,看到他头有簪子,一把扯下往他脖子刺去!
“吧唧”一声,簪子刺进去。
“扑滋”一声,又拔出来——带着血,横喷到雪地,一片红。
我觉得自己残忍而变态,心里既有对自己这种行为的不齿,又有对终于报复到丁野鹤头的快意。再然后,又是被这种快意加深的残忍和变态,以及对自己道德堕落的恐惧和惶恐……复杂极了。
令我觉得当仙人好恶心。
于是趴在丁野鹤的背吐了。
他还没事人一样往前走,肩膀血掺着我的呕吐物一起流下。
“你想你师父死吗?”我凶道。
他这才不得已停下,扶着我站在四野无人的雪地,拍背呕吐。
仙人果然吃不得凡间东西。
丁野鹤不知从哪变出一个铜盆来,手指一抖,无边旷野的净雪开会似的,排着队跳进铜盆。他单手托盆,催热。雪化成水,逐渐冒出热气。他亲自试过,才双手捧到我面前。
我还想找茬,可那水温实在正正好,连借口都没有。身体又实在难受,只好不发一言先漱口洗脸洗手。等清理干净,才故意把盆撞翻,浇他一身。
丁野鹤毫不在意,把铜盆变成玉杯,杯内一泊热气徐徐的酽茶,再次双手捧给我,要我漱口。我毫不客气,漱完口吐他一脸。他还不躲,任茶水从脸滚落,流到脖颈,冲洗淙淙往外冒的血。
“你神经病!”我骂他。
他终于开口:“师父,等你适应了就好了。”
我不想当他缅怀师父的活雕像,绕过他往前走。奈何脚腕子肿起生疼,根本走不了路。他手指和食指轻轻一碰,平地钻出个虎身人脸的家伙,屁股后头九条尾巴——九条都高高竖起!
还把前腿一跪,横在我面前,开口邀请:“师尊,请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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