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在自己面前就勾结在一起的俩人。

杨厂长在自己的心里唱起了白毛女。

“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雪花那个飘飘！”

在杨厂长的心里他就和杨白劳一样，心里头那个苦呀！

苦的是哇凉哇凉的，一肚子的苦水都不知道往哪里去倒，实在是太苦了。

只不过他不是因为年关到了要躲债，而是因为年关到了，他把喜儿（大领导）拉到了黄世仁（李新民）的身边，然后俩人还看对眼了。

所以他的表情堪比怨妇。

而大领导完全没有看到杨厂长的哀怨，就算看到了，那也是不会理睬的，在这个年代，无能的人即便是有关系也走不远的。

因为在这个年代能力还是第一要位的，至于那些二代们，都还没有成长起来呢，而成长起来的那些人都是从战争年代过来的，在能力也是不错的。

再加最高层都是选采用能，所以在下面大家都是要看一看能力的，废物点心是绝对不了位的。

而杨厂长已经被认为是能力不足了，大领导自然要抛弃他了，而李新民主动的投效，让他很满意。

这种能力不错，却私德有亏的人，他实在是太满意了。

这种人好用，也好处理，只要抓住了贪污这一项就能直接的搞死李副厂长，所以他自然是要对李副厂长表现出的友善予以回应的。

毕竟他作为四九城工业方面的负责人，对于一个厂子的领导人是谁，他并不在意，他在一的是整个四九城所有工厂的好坏，所以在这个用人，就不是局限于使用自己人了，而是谁合用谁都是自己人。

现在看来，李新民更合用，所以他准备提拔李新民至于什么时候，这一点在大领导看来是无所谓的。

只要想随时都可以，只不过年前是不行了，因为年前要办的事太多，而且他还没有看到李新民的能力，所以要等一等。

“李主任是叫新民是吧！”

“是的，领导，我是叫做李新民！”

李新民也不知道大领导是什么意思，不过人家问了，就该回答。

“好，好名字，新国家，新气象，新人民，确实是好名字，就是不知道你们厂子的旧风气是不是已经改善了，连续俩三年你们厂都没有五级以的技术工人出现了，不知道今年有没有呀。”

大领导的话，让杨厂长的脸色都拉下来了，三年前就是他把那些老资历提起来的时候，他本来想着那些人会投桃报李的好好的帮他培养一些人，结果，真是的一包泪呀。

“有的，领导，今年我们厂诞生了最年轻的五级技工，如果不是有资历要求的话，我和审核团的人都认为对方是可以成为六级钳工的。”

“最年轻，那有多年轻呀！”

大领导听到李副厂长的话就笑了一下，在他看来二十八九能成为五级就可以了，毕竟真正的人才都在军工呢，有潜力的都去那里了！

“十六岁高中毕业，入厂一年，昨天考下了五级技工！也就是因为年纪小没有考下来六级技工，不过厂子里有规定，入厂不满五年的不许去考五级以的技工，还有没有八级师傅的不许去考七级技工。”

李副厂长说这话的时候，杨厂长就觉得尾巴骨发寒，因为这俩条都是他定下来的，为的就是那些老师傅，不过现在看来自己要栽在这面了。

“那你们厂有多少职工，又有多少八级师傅，在这些八级工人里有多少人有了徒弟呢，这些都和我说说。”

随后大领导在李新民的讲述下，直接的炸了！

因为李新民是一点都没有藏着掖着，直接说了实话。

“领导，我门厂各个工种的八级师傅大概有一百多人！”

大领导都有些麻了，“你们厂有一百多八级师傅？就连那些数字厂里都没有这么多的八级师傅吧，你们厂还真的是底蕴深厚呢！这样一定能培养很多的人才吧！”

大领导现在是很高兴的，因为百名八级师傅带弟子的话，按照军工厂一带三的方式，至少能出三四百的六七级工人，而这些工人中天赋好的都能成为八级，即便是百中选一，那也能出三四个，更何况能给八级师傅安排的徒弟那都是有天赋的。

这么算的话，那就是三五十的八级，这么一路滚下来，怎么也是能出几百人的，这可就让他脸有光了。

可是他没有看到杨厂长现在就像是在触电一样，浑身抖个不停，脸色都有些惨白了，因为他知道这些都是他的锅。

不光是他知道，就连大领导也知道，他现在这么问，完全是因为想要看看李新民到底能不能用。

用人可不是只要共富贵，还需要共患难的。

杨李俩人其实是一艘船的人，不管是谁出事了，另一个也是跑不了的，所以大领导想要看看，李新民会不会甩锅。

甩锅这种技能是一定需要的，但是更需要的是能不能背锅，而且背的下下都满意，这才是本事。

李新民沉默了一下说道：“领导，这都是我们的错，那些师傅们都没有被安排到合适的徒弟，他们这些人里面只有三成是有徒弟的，不过有大部分人都是没有出师，因为他们实在是有些笨了，不会偷师。”

“偷师？这个词已经有多年没有听到过了。”

大领导有些感概，“没想到新社会的工人居然需要偷师了，这可是旧世界的那些打把势卖手艺的人才会这么做的，他们收徒是不给工钱的，只管一天俩顿饭，至于手艺也是不教的，都是靠着徒弟去偷学，这在以前很普遍，没想到现在又有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你们写一份报告年后交到我那里，好了，就这样了，小李主任，你陪我继续的走一段吧，小杨，你是厂长，有时书记，需要把控大局，这下面的工作就不劳烦你了，就让小李主任陪我们去看看吧。”

大领导一脸笑容的推了推眼镜，“李新民主任，这个没问题吧，我也想详细的看看你们厂的工作！”

这话一说李副厂长立刻就神采飞扬了，而杨厂长则是面如死水，他明白在红星轧钢厂他的时代已经进入了倒计时了。

下面的时代就是李新民的时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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