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在贵阳处理完公事,总愿意去铜仁视察建筑南长城的进度。都知挥使关心之下,贾府财力充裕,炸药炸取碎石方便。用水泥垒就方便,工程铺开速度较快。
贾琏看着正在用条石建筑的城墙,脸黑下来。:“于知府,不是告诉你用碎石水泥垒就就行。怎么还用这种消耗人工巨大的笨拙方法。”
于俊亭:“大人,这是民众要求的。条石垒墙,坚固耐用,看起来整齐美观,有城堡的感觉。千百年后也是一处景观。”
贾琏:“要注意别劳民伤财,引起民众不满。”
于俊亭:“大人,以前是服劳役,现在是给工钱,怎可混为一谈?我于大老爷可是爱民如子清官,百姓巴不得工程长远干下去。”
贾琏:“这么说,我还干了一件利国利民的事。”
于俊亭自豪的说:“当然,你没听百姓说,再也不怕山里流民下来抢劫。”
贾琏:“这样一来,工程要拖延许多。”
于俊亭:“没你想象的严重。条石只是表层,地基,里面,下面都是碎石垒就,处理平整。外面是条石,水泥嵌缝。还比以前规划宽了些许。这城墙漂亮吧?”
贾琏::“这城关,城门怎么还是砖墙?”
于俊亭:“美观,大老爷,你要照顾民众情绪。还有制砖工匠,泥瓦工也要一份工作,一份收入。怎可尽数改变?外面能看到的是砖墙,里子是石块垒就。”
贾琏:“这是谁整的?”
于俊亭:“大人,众乡绅一致同意。”
贾琏:“你们这群土地主,不是家中制砖吧?”
于俊亭:“大人高见。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贾琏:“我看这城池大了不少。”
于俊亭:“还不是程大富程大员外推出零首付五十年分期付款。周围山民纷纷入住。”
贾琏目瞪口呆:“山民不是愿意住竹楼吗?活得到五十年吗?”
于俊亭得意道:“山民住木楼是没的选。五十年还不上不是还有妻妾子女?无力偿还拉去做奴婢好了。死绝了,收回去就好。怕什么?”
贾琏:“你们就不怕背上巨额债务无法偿还?”
于俊亭:“就当付了房租好了。无力偿还,房子不要就是。宅子里还有竹楼。就当试一试。”
贾琏叫来贾府商行当地负责人。:“大人,贵阳建城,我们手里握有大量官府债券。留着也是留着。用来购地正好。于知府愿意用债券交易土地,抵石料钱。我们只是花费工钱。花费不多。就当放了一笔低息长期借款好了。”
贾琏:“现在利息都不知百分之二吧!”
于俊亭:“你不知道吧!现在铜仁流传着“为人不识程大富,纵称豪富也枉然。山民给要给程大富立祠庙,被我给止了。”
当地掌柜:“大人,山民纯朴,并不愿承担五十年债务,有了钱后,主动还款。”
贾琏迷糊了。:“这是什么原因?一年一年交不好吗?”
于俊亭:“大人,款项还上,房子就是自己的。没还上就存在变数,房子被收回去,怎么办?”
贾琏:“山民有钱吗?”
于俊亭:“工程管吃,月银子二两。不再消费,五六七八年可还清。家有四五个劳力,一二年就可偿还债务,为什么不买?”
于俊亭:“现在都怕工程没了。房款还不上。”
贾琏:“合着银子又回到贾府手中。”
于俊亭:“大人,现在不止贾家参与其中。于家,田家,杨家,程家,宋家,甄家,贾家,贾家总共二十个家族都有参与,不许多吃多占,均分股权。”
贾琏并不在意,这是铜仁的地头蛇与贵州的土司家族都参与进来了。这样也好,大家把金银拿出来,给民工发工银,这片地方就安宁了。大家都把银子藏起来,朝廷再催逼税款,百姓就不得不反。看透了钱的本质,合理控制,社会才会长治久安。
傍晚,贾琏回到铜仁城。贾琏望着府衙对于俊亭说:“你就把府衙修一修,太狭小陈旧。住着不舒服。你是世袭土司,不是流官。”
于俊亭:“贾大老爷,贵州平地珍贵,城池狭小,没有地方建豪华宽大府邸,你就担待一二。不是说官不修衙。”
贾琏:“程大富能贷款五十年买房,你就不能叫他给你修两栋五层楼,分期还给他就好,何必委屈自己。你一年维修衙门多少钱?”
于俊亭:“我怎么没想到?衙门留下钱款又不是我的。”
贾琏看着宽大的床,上面两个小姑娘,皱了皱眉。:“于俊亭,这是怎么回事?”
于俊亭:“平日,我与两位妹妹都在一处安息。”
贾琏不愉快的躺在床边睡着了。于俊亭看了眼贾琏笑了。和小姑娘一起把贾琏移动到床中间。
一片氤氲的雾气笼罩府衙。一阵马车声响传来。:“请两位大人前去监察考试。”
贾琏抬眼看时,自己与于俊亭身着官袍坐在一处。监考?难道是秋闱?也不是。秋闱应该在贵阳有巡抚张大人,贵阳知府甄应嘉两人负责。不管了,既然相请,就去一趟。
马车驶过街面,响起吱吱声,路面飞溅起砂雾。声音单调而寂缪,车轮噜噜声,马蹄嘚嘚声。两匹骏马俊美而雄壮。
到了地点,有小吏请贾琏,于俊亭进入。各自一个桌案边停下,入座。
贾琏,于俊亭左右而视,竟然无一认识之人。各自端坐无一人出声。
一会马匹声响起。:“张秀才到。”又一会:“田县令到。”……最后进来的,是水西宋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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