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回到府中,秦可卿迎出来,帮贾琏除去外面衣裳。秦可卿:“外面冷吧。还是家里暖和。”贾琏:“今天府里没有什么事情吧。”秦可卿:“薛大爷今天过来送了些鱼类,虾类,说是刚从山东那面过来,顺便送点年节礼品。”贾琏:“是啊,不知不觉,一年又过去了。不过,往后会长时间呆在家里,再也不用聚少离多。”秦可卿:“今天告诉你一件让你高兴的事情,一件让你愤怒的事情。你先听哪一件?”贾琏:“先说一下让我愤怒的事情吧!”秦可卿:“你这人真是!就先告诉这件事情好了。贾家在山西的生意,有人看着眼红,开始出手了。”贾琏:“哦。谁这么大胆,干捋虎须。就不怕贾家报复。”秦可卿:“这人超出你的想象。你绝对想不到会是他。”贾琏:“如此说来,这人与贾家还有渊源。”秦可卿:“山西的孙绍祖,以前求着大老爷办事。虽然不成,还求贾家把迎春嫁过去呢!”贾琏听了,怒气勃发,:“是这个得志张狂的人,现在是活够了。年后就给他一个报应”
秦可卿:“下面就给你说一个高兴的事情。”贾琏:“那你就说说,有什么事情值得我高兴。”秦可卿:“叶赫凤来了,带着儿子。还让手下带来了大量牛羊。要趁着过年卖个好价钱。给府里留下不少。今年可以过个肥年。”贾琏:“这几日你与黛玉,湘云把府里事情照料的很好。怎么不见王熙凤前来。”秦可卿:“也许是心里不顺,正在闹情绪。这几日王熙凤一直在二房那边陪着王夫人。”贾琏哼了一声,发泄自己心中不快。
这时紫鹃回来,一路欢笑。离着老远都听的清清楚楚。贾琏问到:“紫鹃,什么事情这样高兴。”紫鹃见贾琏,收起笑容:“二爷,二奶奶,叶奶奶在老太太那里闹了些笑话。”贾琏:“哦,说来听听,少奶奶闹了什么笑话?”紫鹃:“少奶奶说话挺有意思,总是愿意打比方。什么草原雄鹰翱翔在天空。”贾琏:“这有什么好笑?各族风俗不同,以此取笑客人,实在是不礼貌。”紫鹃:“少奶奶让孩子跟着她姓,也引起老太太不高兴。”贾琏:“老太太是怎么说的。”紫鹃:“老太太问孩子几岁了,叫什么。孩子回答叫叶寻欢。老太太脸就阴沉下来。”贾琏:“孩子是随母姓,还是随父姓,都是可以的。李陵的儿子还姓拓跋呢!还不是能人辈出。”紫鹃:“老太太说了,叶姑娘走时多带点丝绸,做几条裙子。不要辱没了贾家孙媳妇的身份。也不要叶家吃了亏。”贾琏:“叶赫风没有发脾气吧?”紫鹃:“这倒没有。底下丫鬟都把她当做打秋风的刘姥姥。”
当下已是腊月,离年日近,王夫人与凤姐治办年事。王子腾现在是九省都检点,贾雨村补授了大司马,协理军机参赞朝政,不提。看着贾家一系是得到皇帝的器重。实际上,贾政,贾赦,贾琏没有实际权利。贾环只是个小小县令。至于王子腾明升暗降,调离了权利的中心,贾雨村与金陵贾家离心离德。薛家,已经堕落成为彻彻底底的商人。皇帝计划年后将史家的忠靖候外放山西做官。
且说贾珍那边,离开玄真观,回到宁国府,开了宗祠,着人打扫,收拾供器,请神主,又打扫上房,以备悬供遗真影像。此时荣、宁二府内外上下,皆是忙忙碌碌。尤氏对秦可卿说:“不管怎样,家里有个男人才能顶起这个家来。”贾琏也过府看望珍大哥。贾珍因问尤氏:“咱们春祭的恩赏,可领了不曾?”尤氏道:“今儿领了回来。”贾珍道:“咱们家虽不等这几两银子使,多少是皇上天恩。上领皇上的恩,下则是托祖宗的福,哪怕一两银子也是皇恩浩荡。咱们自己那怕用一万银子供祖宗,到底不如这个又体面。尤氏道:“正是这话。”因在厅上看着小厮们抬围屏、擦抹几案、金银供器。
一面说,一面瞧那黄布口袋,上有印,就是“皇恩永锡”四个大字;那一边又有礼部祠祭司的印记,又写着一行小字,道是“宁国公贾演、恩赐永远春祭,净折银若干两,某年月日龙禁尉候补侍卫贾蓉当堂领讫,值年寺丞某人”,下面一个朱笔花押。贾珍:“让琏兄弟见笑了。贵府那边想来也领了回来。”贾琏:“今天贾综把荣国府和镇南王府的一并领了回来。”
贾珍:“留下吃些酒,咱哥两个也有些话语详谈。”贾琏道:“也好。我也正好想知道宁国府的打算。”贾珍安排人上酒,上菜。下人都打发出去,只留尤氏布菜,填酒。贾珍手里拿着个禀帖,并一篇帐目,黑山村,一面忙展开单子看时,只见上面写着:“大鹿四十只,獐子四十只,瓟子四十只,暹猪二十个,汤猪二十个,龙猪二十个,野猪二十个,家腊猪二十个,野羊二十个,青羊二十个,家汤羊二十个,家风羊二十个,鲟鳇鱼二个,各色杂鱼二百斤,活鸡、鸭、鹅各二百只,风鸡、鸭、鹅二百只,野鸡、兔子各二百对,熊掌二十对,鹿筋二十斤,海参五十斤,鹿舌五十条,牛舌五十条,蛏干二十斤,榛、松、桃、杏穰各二口袋,大对虾五十对,干虾二百斤,御田胭脂米二石,碧糯五十斛,白糯五十斛,粉粳五十斛,杂色粱谷各五十斛,下用常米一千石,各色干菜一车,外卖粱谷,牲口各项折银二千五百两。外门下孝敬哥儿姐儿顽意:活鹿两对,活白兔四对,黑兔四对,活锦鸡两对,西洋鸭两对。”家镇到:“还行,也没有逢高踩地,看来是借了镇南王府的威风。”
贾琏道:“不要什么事情都往王府脸上贴金。”尤氏:“话可不是这么说。下面的人也都是人精。要不是看着你还有用。早就抛到脑后。这几年,他们依托贾家的商路,赚的盆满钵满。”贾琏:“人啊,就是利益的结合体。都是活的不容易。”尤氏:“乌珍珠这两年没有回去,乌家却是又站起来了。把族人重新聚集起来。以前是贾家的奴才。现在却是姻亲。”贾琏:“明年开春吧。春暖花开了,就让她回家一趟。”
尤氏将各物,留出供祖的来,将各样取了些,命银蝶送往镇南王府,荣府里。也分与宁府部分在京子弟。接着王夫人也送了许多物品回礼。秦可卿也派人送来不少牛羊。尤氏笑道:“这叶赫凤来了,我也跟着沾了一会光。”贾珍道:“我在玄真观看了不少道家的书籍,可谓是大受启发。也动了成仙了道的想法。”贾琏尝试着问道:“兄长认为成道的途径有几条?”贾珍道:“成道之路有好多种。第一类,出身好,天帝的女儿生来就是仙女。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些我们羡慕不来。第二类,受封成神。这些人都是功臣、名流或有背景大多还是靠一刀一枪打拼出来的,也是一代之俊杰英豪。第三类,自我修行。这一类神仙最多,要的一个苦修。第四类,受人点化。机缘巧合,邂逅神仙,像是刘伶,王珂。第五类,受贬下界。第六类,承天地之气运。天生地孕,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孙悟空,属于这类神仙。第七类,缔结姻亲。这类神仙比较省事,找个神仙结婚就行了,比如牛郎。第八类,跟着大哥混成仙。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广寒宫捣药的玉兔,追随嫦娥奔月的故事。”贾琏道:“珍大哥脑洞大开,你要怎么成仙?”
贾珍道:“我不是神仙的家人。也没有后台可以依靠。不是天生地养,也不会有神仙嫁给我。也只有苦修和受人点化,还是靠谱一些。”贾琏:“你也真舍得抛下宁国府,就这样升仙而去。”贾珍道:“世上还有什么比神仙好?纵使家财万贯,终究有太阳落山之时。纵使娇妻美妾,终究红颜成骷髅。再是英雄不可一世,终究也是要死的。”
尤氏白了贾珍一眼,:“贾琏,你珍大哥一念修仙,差不多魔怔了。以后不用理会了。”贾珍也不恼,笑呵呵说道:“你趁着年轻,要生就生。这宁国府,就交给你了。人生如梦,人生如梦啊。………”贾琏笑着说道:“珍大哥醉了。”
贾珍道:“不说贾家的这些人。还有一桩公案要了解。”贾琏道:“究竟何事?”贾珍:“这事却与你有关。”贾琏:“与我有关?”贾珍道:“可记得被你救出的郑家小姐?”贾琏:“郑家?妙玉?”贾珍点了一下头。贾琏道:“一个贬官之后,也掀不起风浪来。”贾珍道:“她是掀不起风浪来。可是后面的人,能够掀起滔天巨浪。”贾琏笑了笑,:“你尽管直说,方圆三十丈内没有人。”贾珍道:“看来,琏兄弟的武功又有进步。”贾珍还是压了压声音道,:“郑家姑娘小时候就有僧道相面,言道龙睛凤颈,贵不可言。最少是亲王之妻。”贾琏:“这又是哪一个造谣?干脆说是当皇后的命得了。”贾珍:“关键是有人相信。废太子,为自己的儿子,定下这么亲事。首辅郑大人也看好两家联姻。”贾琏吃了一块牛肉。:“这么说,如果不是事发,妙玉就入宫为妃子了?”贾珍道:“正是。你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吗?”贾琏:“我不想知道。知道越多,死的越快。”贾珍道:“那个人就是秦氏的同胞兄弟。废太子的儿子。当年生的不是一个,而是两个。秦氏在明处吸引注意力。而王子被送了出去。”贾琏道:“看来,你和敬大伯也是忍辱负重。”贾珍道:“郑家小姐却一直被盯着,我们根本送不出去。小王爷,捎来话语,年龄大了,不要误了郑氏女的姻缘,以前约定都作废了。妙玉就托付给贾琏兄弟你了。”
贾琏道:“怪不得你要修道,原来你们一直没有断了那份心思。又是修道避祸这一套。”贾珍:“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朝中废太子一脉,那么多人看着,你就敢退出?”贾琏:“你们怎么不早和荣国府商议?”贾珍:“自从贾元春进宫,宁国府就再也信不过荣国府了。”贾琏:“你就信得过我?”贾珍:“你是秦可卿的丈夫。你和废太子一脉不是那样容易脱离干净。”
贾琏:“可是,我现在三个夫人的位置已经满了。再说以什么理由娶妙玉?”贾珍:“现在,不能大操大办,妙玉公开身份是一发卖的罪臣之女。一个妙龄小尼姑,你只要把她收入房中就行了。”贾琏:“那也不好办!妙玉为人高傲,不会自己降低自己身份。而且妙玉也有几分道行。一心修道,不会再入红尘。”
贾珍道:“明的不行,来暗的。软的不行来硬的。”尤氏诧异的:“你是要贾琏霸王硬上弓?”贾珍:“只有这样,才会让皇帝放弃从妙玉身上寻找小王子的念头。为了小王子的安全,就是郑氏不愿意,也得愿意。为了小王子,义忠亲王的血脉,不说妙玉,就是秦氏也可以拿出来牺牲。”尤氏望着贾珍感到十分陌生。为了保护一个人,可以放弃自己的前途,自己的家人。可以为了这个目的去伤害她人,去不择手段。这是怎样一种境界?
贾琏想了一会对贾珍说,:“你也不要修道了。出海吧。把那个人带离这个国度。去一片陌生的国度,自立为王,建立一个新的国度。地图与方案,我会给你们。方案也会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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