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呜,”一个小女孩紧紧抱着自己,光着脚蜷缩在破烂的土房墙脚,细细的胳膊仿佛一折就断。
一块泥巴从天而降,砸在小女孩的头上,随后是一群稚嫩的哄笑声。
“小怪物!小怪物!克死母亲,克父亲,略略略。”
几个小孩有男有女,蹦蹦跳跳唱着,做个鬼脸,又拍拍屁股。
从始至终,小女孩头也没有抬起过,几个小孩无聊,又纷纷捏起泥巴朝她砸来。
小女孩就是幼时的七羽。
七羽是凡间界平凡人,因天生剑骨,与众不同,随着年龄增长,七羽周身的凌冽剑意控制不住已经伤了许多人,也死了许多人。
凡间界又哪里懂得了什么天生剑骨,他们只知道乱力怪神,天生的扫把星,天煞孤星。
村里的闲人嚼舌头,七羽倒霉灾星的名头很快传遍四里八乡。
明明在他们的眼里,她是会伤害他们,给他们带来灾祸的存在,他们还要来欺负她。
她父母在世时,在村里,他们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是村里唯一建了砖墙,盖了瓦房的人家。
可是,在她的父母离世后,他们纷纷结伴来她家将她家洗劫一空,她找村里里正做主,里正一家将她赶了出去,当头一盆水浇来,说是要去除霉运。
本来家里被洗劫一空,她没有办法,好歹还有个安身立命的居所,可是他们将她赶了出去,霸占了他们的房子,地契也被找了出来,硬生生换了主人,她毫无反抗之力,她只能带着小黑找了村里这处闲置的破烂房子。
几个孩子没了兴趣,成群结伴欢快的回家了。
七羽将头埋在膝盖里,一滴滴眼泪砸在泥土地上,无声无息。
“呜,呜。”
听到小黑呜咽的声音,七羽站起身朝朝小黑走去。
小黑躺在七羽做的简易的茅草窝中奄奄一息。
“你是不是渴了?”七羽的声音很稚嫩,担忧的询问着她唯一的伙伴了。
“我去给你打点水来。”
七羽踉踉跄跄的跑出茅草屋,在茅草屋的后方就有一条清澈的小溪。
七羽踮起脚摘下一片绿叶卷起来,蹲在小溪边先浮了几口水自己喝了,才压下叶子装水。
头上的淤泥掉落,砸进小溪,清澈的小溪浑浊起来,七羽站起身,拍拍头上身上的泥土,走到小溪上游一些位置打水。
一条小鱼幼崽从七羽眼前游过,七羽眼睛一亮,一把抓住了小鱼,她咽了咽口水,小心将小鱼抓在手里,一手抓着鱼,一手拿着装水的绿叶向茅草屋走去。
七羽难得的笑了笑,方才的不愉快一扫而光。
“呜呜!呜!”
不同以往脆弱的嗫嚅声,小黑的叫声惨烈,尖锐。
七羽挂在脸上的笑容停滞。
她加快速度跑回茅草屋。
几个孩童对着她的小黑拳打脚踢,小黑的内脏甚至都被打了出来。
“啊——”七羽将手中的东西扔下,拼尽全力向小黑跑去。
她将那几个小孩全都推倒在地,近日来稳定的剑意再是暴动起来。
瘫倒在地的小孩被狂乱的剑意一刀刀划过,鲜血淋漓。
小黑也不例外,看着眼前倒在血泊中的孩子,七羽慌了,小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蠕动着来到七羽脚边,头倒在七羽的脚上,闭上了眼睛。
“啊——”七羽再也忍不住哭了,她蹲下来将小黑抱在怀中,嚎啕大哭。
她没有逃,呆呆抱着小黑的尸体坐在地上,天色渐黑,孩子们的父母接连找了过来。
“张嫂子,我说怎么感觉怪渗人的。”李春兰哆嗦着身子,紧紧抓住自己的肩膀。
见李春兰的猥琐模样,张燕没好气道:“别一惊一乍的,小崽子能翻起什么浪。”
走在乡间小路上,凉风扫动能达到人们膝盖高的野草,窸窸窣窣的碎石子声,张燕冷不丁抖了一激灵。
“快、快走吧!”张燕四下看看,步子加快向前走。
这丫头还是有点邪乎,这么阴森森的地方也住的下去。
张燕摇摇头,不去想。
“哎,张嫂子,你闻到了吗?”李春兰隆起鼻子嗅,“好浓的血腥味啊!”
恐惧逐渐攀爬上李春兰的眼睛,破旧房子旁高大的槐树,更添了一份惊悚。
风刮得树叶簌簌作响。
“啊!啊啊!”张燕坐在地上,双脚蹬着地,朝身后退去。
李春兰一向胆小,见张燕这番模样,待在原地,一步也不敢上前。
李春兰揪着自己的衣领,吞一口唾沫,鼓囊着眼睛,“怎、怎么了?”
张燕忽然站起身,朝里面跑去,脸上不再是惊恐,她还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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