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其不争，对其不喜，但也寄予了厚望。

“章邯，寡人封子天为太子，你认为扶苏会不会一蹶不振？”

“这……”

章邯犹豫了下，据实说道：

“陛下，在今日之前，朝中文武大臣皆以扶苏公子为长。扶苏公子虽无太子之名，却有太子之实，但如今……”

他话未说完，但意思已经十分清楚。

嬴政揉了揉额头，亦是叹了口气。

“去把扶苏喊过来吧。”

他决定激励一下这个长子。

“是。”

章邯领命而去。

在他离去后，一旁服侍嬴政的赵高眼眸闪烁，苦笑着走了来：“陛下，其实十八世子这些年也一直尽力讨陛下欢心，很早以前就想为陛下分担点事务呢……”

“他年纪尚小，能力比起扶苏公子和太子虽还有所不如，但也很有干劲呢……”

“这小子。”

听了赵高的话，嬴政脑海中浮现出胡亥那小不点，亦是摇头失笑。

“罢了，去把十八世子带过来吧。”

嬴政斟酌片刻，最终还是决定给这个小儿子个机会。

他从不介意这些儿子主动挑大梁，只担心他们无所事事，更痛恨他们只要权力不做事。

真正愿意做事的，除了扶苏，也只有胡亥了。

至于子天。

完全是个异类。

这个儿子从来没找他要过东西，却把该做的、不该做的，其他儿子能做到的、以及做不到的，全都给做了。

在朝堂之甚至敢公然叫嚣，害死大秦子民的不是老天爷，是秦王嬴政！

这种虎狼之词若出自其他公子之口，他绝不会轻饶，因为这些孩子所拥有的全是他给他！

他们缘何敢指责他的不是？

但子天终归不一样。

子天本就神运护体，被他寄予了完全不一样的期望。

这孩子也确实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要的最少，做的却是最多。

突然。

嬴政帝眸渐渐眯起，脑海中恍惚出现一名女子的身影。

他扭头看向赵高，“赵高，婉妃当年究竟是怎么死的？”

“陛下。”

赵高闻言深深低下头，颤声道：“陛下，此事赵高也不知情，但婉妃去世之时，太子年仅六岁，十八世子也才刚出生……当时宫里的妃子都人人自危，据说吓得连睡觉都做噩梦呢。”

“陛下，要彻查此事吗？”

“……”

听了赵高的话，嬴政神色有些复杂。

他自然知道。

此事和胡亥无关。

若说嫌疑最大的，便是扶苏的生母郑妃了。

想到此处，嬴政闭眼睛，缓缓摇头。

“暂时不必了。”

对于这些陈年旧事，他也有心无力。

帝王操劳国事，日理万机，本就没精力也没心思再去管那些女人。

如今。

婉妃过世已有多年，不查还好，一旦真的查出了凶手，那宫廷之内说不得便要血流成河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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