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斯内普用一种缓慢而低沉的腔调说道,“这个故事简直和尖叫棚屋一样有趣。”
说着他又用厌恶的眼神瞥了瞥彼得,露出了一丝狰狞的冷笑。
很显然,这个故事并不真的“有趣”,所谓的“有趣”只是一种讽刺。
斯内普拉长声调,讲起他的故事:
“就像杀人犯布莱克所期望的那样,被狼人撕咬的过程极度痛苦,我相信布莱克一定从我的惨叫声里获得了愉悦。”
“不——”
这是彼得第一次开口,听到这么可怕的指控,他想替小天狼星辩解,但邓布利多抬起一只手,示意他先不要打断。
斯内普继续说了下去:
“还好,疼痛最终消失了,我不省人事,被送进了圣芒戈。”
“狼人的咬伤并非无药可治,将银粉和白鲜的混合物作用于伤口可以止血。”
“但我伤得太重,狼人身上附带的黑魔法也使伤口无法愈合,圣芒戈的治疗师认为我的死亡只是时间问题。”
“后来,我的母亲找到了我,她是一个忧郁的女巫,被生活伤透了心,她之前失踪了很多年,精神也不是很稳定。”
“她从圣芒戈带走了我,既然死亡已经注定,她希望我能在家度过最后一点时光。”
说着他撇了撇嘴:“其实相比在家,我宁愿在圣芒戈死掉,至少我没在圣芒戈经历过那么多不快。”
“不久事情发生了转机,达摩克利斯·贝尔比发明了狼毒药剂,这种药剂可以缓和狼人病中黑魔法诅咒的成分,使病人得以在月圆夜变身成一头无害的狼。”
“我母亲实际上是一个颇具才华的聪明人,只不过她陷落在无聊的情情爱爱中虚度了一生。她用贝尔比的配方成功熬制了狼毒药剂,我相信当世没有多少人能做到这一点。”
“在银粉、白鲜、狼毒药剂和很多其他魔药的作用下,我的伤口开始愈合,最终我醒了过来。”
“但我的母亲很快就过世了,留下我一个人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独自过活。”
“绝大多数狼人咬伤的受害者都宁愿死去,当我爬起来自己制作狼毒药剂,痛得栽倒在坩埚里时,你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斯内普眯起眼睛,看向彼得,他语速缓慢,声音柔和,好像在讲什么与自己无关的事。
彼得没有回答。
想象着斯内普描述的画面,他的心又揪了一下。
邓布利多和麦格也在专注地听着。
停顿片刻,斯内普继续说道:“我一遍遍告诉自己,布莱克他们还在幸福地生活着,所以我不能就这么倒在某个角落,我要活下去,然后在某个月圆夜让他们也变得这么……有趣。”
麦格惊呼了一声,邓布利多在椅子里坐直了身体。
“你们不用担心,我来这里绝不是为了寻求复仇。”
他嘴上这么说着,但他脸上得意的狞笑说明他其实对大家刚刚的反应很满意。
“事实上,当肉体上的痛苦不再那么难以忍受之后,我就放弃了复仇的念头,正如此时此刻彼得·佩迪路就在我面前,而我完全没想对他做任何事。”
“这次应聘教职只是我突发奇想,有时候人会莫名其妙地产生回到开始之地的念头,再说霍格沃茨的炉火正好有益于我残废的身体。”
“好了,有趣的故事就讲到这儿吧,请允许我去整理一下斯拉格霍恩教授那间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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