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课之后,夜色中的白马寺,诸多僧众早已入睡各处佛堂灯烛依旧发出亮光,偶有不知名处发出微弱的木鱼声,,却是衬托出无尽的幽深和寂静。
一个黑影,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从白日里的红墙绿瓦之上,翻身而落,随后身形一闪,化作一团水汽,随着渺渺青烟,向着寺庙各处房舍飘去。
不一会儿,一阵湿润的凉风,徐徐穿过金碧辉煌的大雄宝殿,飘过曲径通幽的藏经阁楼,便往一处漆黑的后院而去。这风刚拂过院落内紧闭房舍的一扇窗户,便见得一道道金光闪起,便见风回人现,随后窗户上飘出一个个金色梵文,将那道方才潜入白马寺的黑影照得分明。
一声“啊弥陀佛”从房舍中响起,只听那性空大师在里面缓缓说道,“冰莲仙子,今夜你已经是第三次潜入此处。若是不执迷不悟,一再冒犯我白马寺,莫怪老衲将你留下。”说罢,便是一股浩然大力,从房间内传来。
那道黑影,正是郭敏。自从郭敏被花里忽带走之后,一夜过去,打听得悟虚不曾从白马寺走出。便欲要闯入白马寺,兴师问罪。奈何刚到正门,便被一干和尚挡在了外面。待到了夜晚,又偷偷潜入,暗中打探,于接连两次被巡寺僧人发现之后,方才知道悟虚被囚于寺中后院。最后,施展龙息化水行风秘法,到了后院,却不料有性空大师坐镇,不但被出了身形,而且被性空大师无相大悲掌定在那里,缓缓送到了寺外。
郭敏在寺外站了片刻,狠狠地对着寺内说道,“贼和尚,要是不放了慧明大师,郭敏他日,必将率大军血洗白马寺。”
郭敏跺脚离去,良久之后,那性空大师方才诵了声“啊弥陀佛!”一边低头看着手中的碧海珠,一边对着下方悟虚问道,“你说你本是花莲妙法宗的悟虚,为何又是做了喇嘛慧明?”悟虚端坐在白色光圈之中,不耐烦地说道,“小僧不是说过了么。当日被那莫恩喇嘛抓去,险些丧命,阴差阳错,夺了他的舍。”
“啊弥陀佛。那为何不回转山门,寻求化解,还一路北上,住进天源延圣寺,做了那八思巴的弟子,成了那喇嘛教的弘法长老?”
“我不是说过了么!师尊妙音大师说小僧不便于在花莲妙法宗修行,故而逐出山门。小僧为了专研佛法,只好暂借这莫恩之名,去那天源延圣寺,读些经书,求些机缘!”
“如此说来,你此刻便不再是那花莲妙法宗的悟虚,而是那喇嘛教弘法长老慧明?”
“出家之人,名寺主持,却是如此作分别相!”悟虚气得真想冲过去,狠狠揍这个老和尚一顿,却被那白色光圈死死地压在地上。
.大都之中,郭敏站在天源延圣寺门前,一脸失望。传信的喇嘛,回来告知郭敏,八思巴老国师外出云游,多吉喇嘛自从邯苍山回来,便已闭关。
郭敏踌躇半日,来到三清道宫,请求玄机子加以援手,却被玄机子以教务繁忙,不能抽身前往为由婉拒,只是亲笔写了一封书信,叫郭敏带给白马寺性空大师。待郭敏铁青着脸,接过书信,转身离去。那玄华子,不解地问道,“玄机师兄不是一向与那慧明大师交好么?为何如今却不施以援手?”玄机子,望着郭敏快要消失的背影,摇摇头,面无表情地说道,“玄华师弟,若是我当日没有救下纯阳峰掌门,从其口中得知庐山六峰的秘辛,我今日定会施以援手。”
玄华子听得玄机子如此说道,也转过身望着空空如也的门外,眼神一阵阴霾,“师兄此话何解?”
玄机子双目微闭,以手扣桌,自顾自地说道,“据孔见明所报,此东海妖女,一路缠着慧明大师往那庐山而去。莫非东海妖盟也得到了消息?”
说罢,缓缓站起身,看也不看玄华子一眼,一边往大踏步地往外走,一边说道,“玄机如今忝为大都主事,身负本教重任,怎能因为私情让那东海妖人钻了空子?玄华师弟,切莫做那妇人之仁,而误了本教大业。”
那玄华子看着渐渐远去的玄机子,两眼微微眯起,隐隐有杀机显露。
原来,那日玄华子凭借如意神行飘渺符箓,尾随玄机子,偷看到玄机子种种恶行,偷听到庐山六峰秘辛之后。回来之后,连夜向在终南山,禀报了此事。终南山派出了一名师叔邱重清前来过问。哪知那邱重清来了之后,带着玄机子和玄华子,来到原先囚禁纯阳峰掌门及其子女的地方,当场施法,却是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玄华子暗中点出,还有纯阳掌门一男一女的后代,因为玄机子以道心发誓,不得加害,得以存活。玄机子当即命人将容光泛发、神采奕奕的二人带到大厅。那二人,面对邱重清的询问,当着众人的面,痛哭流涕,言道三人被一名喇嘛所所追杀,父亲为了救二人,被一掌震断心脉,葬身悬崖,幸亏玄机子即时赶到,与那喇嘛大战一场,方才杀了那名喇嘛,救下二人。
随后,心中波涛翻腾、浑身一片冰凉的玄华子,便看到一幅鹤骨仙风的邱师叔,一脸满意地看着在众人赞叹声中谦润如玉的玄机子,当即宣布,传掌教之令,正式任命玄机子为三清道宫宫主,号召众人齐心协力,将全真教发扬光大。并赐予玄机子穿云日月梭法器,及乾坤清明阵法一幅。若有大敌来犯,玄机子便可以穿云日月梭为阵眼,演乾坤颠倒日月沉浮,玄华子、玄真子等人,紧密团结在玄机子周围,演诸天星辰变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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