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下了幽州之后,官媚儿就在北魏幽州守将北宫冲喜官衙的基础,建立了临时的行宫。
当唐亮节抵达行宫的时候,赵总管迎了出来,笑道:“大司马,你来得正好,陛下正好大发脾气呢,连茶杯都摔碎了!”
唐亮节笑道:“放心吧,我是陛下的灭火器。”
话一出口,唐亮节才醒悟到:这句话怪怪的!
唐亮节不禁暗想:“这话要是被孙御史那个家伙听到了,可就展开丰富的联想了!”
也许是惯例使然,赵总管很自觉地为官媚儿和唐亮节守在了门外。
唐亮节笑着向官媚儿说:“微臣听说陛下生气了,微臣可要苦口婆心地进谏了:长得漂亮的女人不能生气!一旦生气,容貌就要变得不漂亮了!”
尽管唐亮节自称“微臣”,但是,他话中的意思,分明不是君臣之间的谈话,倒像是情侣之间的对话!
官媚儿本来要发怒的,却忍住了,只把一份奏折,朝着唐亮节摔了过去:“狗奴才,你自己看!”
唐亮节先看奏折的签名,却是孙御史和几位言官联合签署的!
再看里面的内容,唐亮节不禁心中暗笑。
看着看着,唐亮节佯怒道:“陛下,孙御史等几人,太可恶了!尤其是这句:‘唐亮节以鄙贱之身,玷污陛下纯洁高贵之龙体’,完全不属实啊!一来呢,微臣现在是官居一品的大司马,封爵‘冠军侯’。二来呢,微臣并没有玷污陛下纯洁高贵的龙体啊!”
官媚儿咬牙切齿地说:“狗奴才,现在朕就在怀疑了:是你故意误导孙御史等人,让他们怀疑你与朕之间,发生了不可告人的关系!是不是?”
唐亮节暗想:“狐媚子能够想到这一点,看来也不是太笨啊。”
唐亮节便淡淡地说:“是的。”
唐亮节坦然承认,完全出乎了官媚儿的意料!
官媚儿瞪大了她那双秋水般的秀目,语气不善地说:“为什么?给朕一个理由!”
唐亮节说:“微臣这样做,只是为了自保。”
官媚儿更是吃惊,说:“解释一下。”
唐亮节说:“微臣现在封爵‘冠军侯’,官拜大司马,好像是富贵之极。但是,这一切,都是在微臣胁迫陛下的情况下,发生的,并不是陛下的心甘情愿!等到仗打完了,特别是陛下体内的‘子夜辗转丹’过了效期,陛下可能就要对微臣痛下杀手了!”
官媚儿不禁大吃一惊!心中暗想:“这个狗奴才,竟然猜测到了我的心思!”
但是,在表面,官媚儿却是一口否认:“狗奴才,你想多了,朕岂是刻薄寡恩之人?”
唐亮节说:“这跟陛下是否刻薄寡恩没有关系,自古以来,就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敌国破,谋臣亡’。”
官媚儿横了唐亮节一眼,说:“狗奴才,大道理倒是一套一套的!”
唐亮节说:“假如我大周的臣民,都知道了陛下和微臣之间,发生了不可告人的关系,那么,如果陛下在将来的某一天,杀了微臣,大周的臣民,会如何看待陛下?”
官媚儿想了想,立即想通了,她瞪着唐亮节,咬牙切齿地说:“到了那个时候,朕一旦杀了你,大周的臣民,就会骂朕无情无义,连枕边人也舍得杀。”
唐亮节笑了,只说了四个字:“陛下圣明!”
官媚儿冷冷地说:“原来,你这狗奴才故意往朕的身泼污水,竟然是用意深远啊!你这狗奴才,为了保住自己的狗命,不惜损害朕的清白!”
唐亮节听了,不仅毫无惭愧之意,反而慷慨激昂地说——
“饶是如此,微臣对陛下的一片忠心,可昭日月,可鉴天地。陛下不可不察也!”
官媚儿哼了一声:“朕信你个头!你用‘子夜辗转丹’胁迫朕在先,败坏朕的清白名声在后,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你的忠心,更是死得透透的了!”
唐亮节哈哈一笑,并没有辩解,当下把他和苏定方之间的对话,陈述了一遍。
官媚儿听到目瞪口呆,说:“你说的不错,这个苏定方,确实是个人才!”
唐亮节说:“接下来,微臣就虚张声势,摆出一副即将全力攻打黄龙府的架势。同时,微臣派出细作,大力宣扬北魏太子北宫冲之故意不救黄龙府,欲置北魏皇帝于死地,他好抢班夺权!”
官媚儿说:“狗奴才,你全权处置吧。”
内心里,官媚儿却暗暗打定了主意——
“狗奴才,你为了保命,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甚至不惜故意玷污我的清白!等到我体内的‘子夜辗转丹’失效了,我一定不顾一切地斩了你的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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