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的速度,强劲的力道在空中形成一道漩涡。
罡风呼啸,那仿佛不是一杆长枪,而是一座山峰扫过天空,带着无尽的力量冲撞过来。
“不可力敌!”
阮清再度色变,他第一时间感觉到不好,忍不住惊呼一声,提醒葛荆。
只是,如此强势的一枪,蕴含着枪主的精气神、力技法。
枪势将葛荆牢牢锁定,根本不容他退却。
可事实上葛荆也不可能退却,因为他若退却,身后的马车立刻暴漏在枪势之下,无人防守,必然会被这一枪摧毁。
“既然如此...”
葛荆身形暴退,越过车顶。
阮清脸色一变长剑瞬间出鞘。
哪知道,葛荆越过车顶时脚尖猛地一点。
身子骤停,然后向前激射。
一退一进,完全超乎想象,也让他脱离了长枪的锁定。
赤柽如剑笔直向前,宛如鹰击长空,飞凌万里,又如大漠孤烟,直通天际。
这一剑,葛荆抛弃了大漠黄沙的宽广无垠,完全体现了鹰隼的迅疾和孤烟的笔直。
精气神凝炼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葛荆直直的冲向长枪,枪上一寸破气而出。
凝炼的剑气破开了湍急的漩涡。
赤柽一闪而过,洞穿缇骑的咽喉。
砰的一声,漩涡崩散,劲气四溢。
缇骑控制不住长枪,脱手而出。
斜斜的越过阮清的头,擦着车厢飞向了天际。
呲啦一声,车厢顶盖好似被一张大手抹去,化为齑粉洒满天空。
葛荆听到身旁呲啦声响,左手急忙在缇骑额头上一推。身形暴退的同时,抽回赤柽。
赤柽点地,凌空而起。
战马带着一股巨大的力量贴着他的身体,贴着马车一冲而过,摔倒在地。
而葛荆则飞临天空,顺势飘过车厢。
车厢顶盖虽然化为灰烬,剩下的半截还完好无损的被战马拉着,继续前行。
“还好...”
葛荆身子在空中陀螺般一转,赤柽划过车厢四周,拨开刺过来的三杆长枪后他才飘然落下,站在车厢一侧。
“你看好战马...”
葛荆眺望四周,马车已经冲过缇骑阵列,连忙吩咐一声阮清。
他脚步轻盈的在车厢上空飞舞。
倏而在左,倏而在右,倏而再后的抵挡着无数杆长枪的攻击。
几十匹铁骑,铺散开来排成阵列,一队不过七八人。
葛荆一阵冲杀,不经意间洞穿他们的阵列,此时无数铁骑勒马回旋,重新向他包抄过来。
前方有阮清,勉强可以无恙,真正的危险变成了后面。
只有几人是贴近攻击的,更多的危险则是来源于凌空飞枪。
飞枪,势大力沉,还附加种种力道在里面,葛荆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让长枪变向,刺入车厢内。
这时的葛荆只能全神应付着每一杆长枪,深恐漏过任何一杆。
嗵,一杆长枪被挑飞。
嗵,又一杆长枪被敲落。
嗵,这杆长枪被葛荆变向,扫向车厢后面的缇骑。
飞枪充满威胁,逐渐靠近的特骑一样不容小觑。他们不仅能够贴身攻击,甚至还能从战马上飞起,凶狠的想要铺上马车。
这样的危险常常让葛荆手忙脚乱,最后只能已伤换伤。
转眼十几里过去,车厢内已经洒满葛荆的鲜血。
两个孩子紧紧搂抱在一起,抬头仰望天空,看着葛荆沿着三面车厢来回跳跃。
其实,缇骑猛烈的攻击从四面八方而来,葛荆早就顾及不到那么周全。
车厢后面的两角已经被打碎。
破损处让缇骑们模模糊糊能够看到车厢里面的情况。
之所以没有被完全打破,还是刁御爬起来,支着钢刀将掌柜的和两个孩子保护起来。
这才能让葛荆安心抵御一拨又一拨攻击。
“攻击马车...”
看到葛荆配上刁御,防御如同铁盾般,固若金汤。
缇骑后面猛然响起一个生硬。
瞬间。缇骑铁骑的攻击葛荆身上转移到马车。
葛荆的脸色顿时变了。
马车的体积大,缇骑的人数多。一旦攻击起来,葛荆很难保护到马车的方方面面。
“他是谁?”
葛荆身形转动间,眼神跳过人群看到最后面一张冷漠的脸。
这人也看到葛荆投来的目光,嘴角轻启,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
“排枪,集火马车!”
淡淡的声音响起,不待一丝情感。
葛荆瞬间脸色变了。
“靳子川,手下留人啊!”
陡然,马蹄阵阵,一声疾呼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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