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渐停。
阴云散去。
一抹皎月缓缓渡入屋间。
一老一少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皆是一言不发。
最终还是谢崇忍不住了:“老道士,你待着不走算几个意思,等着蹭我家早饭呢”
真虚子不屑一笑:“贫道早就不食人间五谷了,蹭你家早饭,你配吗”
“那你待着想干嘛,信不信我报官了”
“啧啧啧”真虚子摇了摇头:“贫道有大梁认证清修度牒,莫说是你们县令了,就是见了州府大员我也有几分薄面”
说着话锋一转,温言道:“当然了,你若是愿意拜师,那这些都是你的”
谢崇无奈的一歪脖子,他可算是服了这老道士。
思索了片刻,谢崇做出了让步:“拜师是不可能拜了,我这红尘极乐还没享受完呢,鬼愿意跟你回道观”
旋即眼角露出狡黠一笑:“不过学艺倒不是不行”
真虚子闻言,眉角一挑:“你小子想的倒是挺美,还想空手套白狼?不成不成”
谢崇见真虚子言语中也放松了下来,索性也不在乎那礼数了。
将鞋一脱,抱头斜倚在床边,放肆的道:“我可是作出让步了啊,是您老不愿意的,这下咱们没得谈了,您老请回吧”
真虚子脸上愠怒见起,这小子太不守规矩了。既然授徒无门,那索性不收便是了。
天大地大,他就不信还找不到几个良才美玉继承衣钵。
心念转闪间,便起身走到了门口。
但很快,属于老年人的那份犹豫不决又开始发作了。今日一去,指不定何年何月才能寻到心仪的弟子。
他自知进境无望,此生也就剩个三五十年好活,若是在此期间培养不出一位能独当一面的弟子,那他不就是没落了观中传承。
到了九泉之下,往代九十八代祖师还不得找他拼命。
罪过罪过。
心中思绪飞转,真虚子又回转过了头。
盯着谢崇沉吟片刻后,犹豫的道:“也不是不成,那我便收你为记名弟子,只传艺之实,无师徒之名”
谢崇打架的眼皮瞬间睁开。
垂死病中惊坐起,竟然还有这种好事?
“好好好,您老可别反悔啊!”
。。。
“神虚,你这打坐的姿势不对,跟着为师的动作学”
第二日清早,天还没亮,真虚子就拉着谢崇出了门。
说是什么,修行之人方需勤勉,要迎天地初阳,凝气海精华。
弄得劳累整日的谢崇苦不堪言。
但为了修行,他还是强忍着倦意跟着老道唠叨了镇外一处小山包上。
“我算是服了您老了,起个道号也这么随意,‘肾虚子’?说出去我怕别人笑掉大牙”
昨夜里。
谢崇勉强答应了真虚子这记名弟子的“请求”。随后便想请这位“记名师傅”离开。
可没想,真虚子就像是块狗皮膏药一样,赖上谢崇不放了。
又是掐指又是算卦的。折腾了一宿,给谢崇取了个“神虚子”的道号。
还美曰其名说什么“神道煌煌,清虚方治”是为神虚。
可落在谢崇耳朵里,怎么听怎么像骂人的话。
经历过数十次无力的辩驳之后,老道依旧我行我素,当面直呼这“肾虚”道号。
弄得谢崇现在都有些条件反射起来。
真虚子眼角狡黠之色一闪而过,板着脸教训道:“静心守神,心念合一,神虚你心中杂念太多,如何能修得仙道”
谢崇白眼一翻,反正是白捡的修行工具人,不用白不用。且先让你嘴上占占便宜,等修成了仙法,自己再一脚把他踹了就是。
心中杂念渐清,谢崇跟着真虚子的动作模仿了起来。
盘腿而坐,手心、脚心、眉心五心向天。
双目澄明不散,一神观之心节。
真虚子满意的笑了笑,果然不愧是良才美玉,这么快就进入入定之态了。
旋即缓声开口道:“神虚你未奉读过道藏,不得清心妙法,观中正典,第一次修行就由为师来引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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