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意有些迟疑,这条弹幕的语气太过谙熟,听起来不像是某个观看直播的观众,却像是身边熟悉的朋友。
乐意的心里闪过一个名字,电光火石之间,她不由地轻启朱唇小声询问:“是你么?”
弹幕:是我。
隔着一行字,似乎能听到对方的低沉暗哑的轻笑。
“你在看节目?”乐意傻傻地问,她还有些没能反应过来。
对方又说:是,不要有太多压力,你若是淘汰了,我去接你。
乐意不服气地皱起眉头:“你怎么知道我会淘汰,我一定会赢的。”
对方又说:是,所以冠军小姐,你要早点睡,养足精神才能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不知怎么,乐意听到冠军小姐这几个字,心跳乱了一。她的眼睛从手环屏幕上挪开,很快又看回去。
夜色挡住了她的不自在:“好的,我要睡了。”
对方:好梦。
乐意睁着眼睛,看着夜空,考虑自己入梦的可能性。
她从小失眠,尤其在下山历练的时候,山下妖魔横行,她又过分警觉,在不安全的环境下更难入睡。
乐意支起手臂、枕着胳膊,叹息着想:在荒野逃生的这段日子,大概要一直失眠了。从前可以不眠不休,现在也不知道这个身体能坚持不睡觉么?
夜晚寂静,月色很美,星星很亮。
于是,月朗星稀之下,乐意慢慢的睡着了,她居然真的做了一个好梦。
这是她以为自己已经遗忘,但实际上却深埋在心底的一段记忆了。
乐意梦到西递村里,着素袍、带木钗的妇人抱着年幼的她摇晃着哄她入睡,嘴里不断哼唱着家乡的童谣:
十亩之间兮,桑者闲闲兮,行与子还兮。
十亩之外兮,桑者泄泄兮,行与子逝兮。
梦里,妇人的声音温柔,娓娓动听。
第二天一早,帝都时间早上九点,周六。
五个小时时差,正好荒岛时间凌晨四点,天色渐渐亮了起来。
乐意早已醒来,手里还拎着一捧浆果和一串香蕉,慢悠悠的吃着。
她坐在足有十几米高、一棵粗大的百年老树的树尖上,双腿自然的垂下来,纤细匀称的小腿自然下垂,一晃一晃的白的晃眼。
——是我还没睡醒吗?
——在我不知道的时间,直播间发生了什么事?
——谁能告诉我,她是怎么上去的?
——我告诉你,她昨晚突然被猴子附体了!
——举报楼上,封建迷信!
——瞳孔地震!
——就他么离谱!
——我就想知道说她柔柔弱弱、挺不过第一晚的兄弟还在么,脸疼不?
热热闹闹的弹幕飘过,乐意却没有时间摆弄一直只能手表了,因为——
不远处的曹操从传来一阵嘻嘻索索的声音,层层叠叠的树荫遮挡了乐意的身影,同时也遮住了她的视线,看不真切。但听这声势,方向是朝着她来的!
那脚步声却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清晰......有人在迅速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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